幾人去了梅花林的涼亭,涼亭四周已經被厚重的簾子給圍了起來,裡頭還燃了炭盆。顧誠玉他們一走進涼亭,隻覺得走進了溫暖的春日。
鄭倫他們進了涼亭,立刻打了個噴嚏,揉了揉凍得發紅的鼻子,隨後奇怪地看著涼亭裡兩個大大的鐵架子。
“誠玉!這是什麼?”朱龐圍著鐵架子轉了兩圈,覺得十分新奇。
顧誠玉微微一笑,“你們等會兒就知道這是乾什麼的了,這會兒請容我賣個關子。”
茗墨他們已經將野物拎去大廚房處理,等放了調料的生肉上來,再用專門定製的鐵簽插上肉,自己動手燒烤。
處理肉要一會兒,顧誠玉他們喝起了茶。
“我猜這肯定是誠玉想到了新吃法,大家今兒就等著開眼界吧!”孫賢對顧誠玉十分了解,都晌午了,還待著不動,準保是想到了新鮮的吃法。
“還是孫大哥了解我!”
隨後幾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。
“聽說大皇子不日就要回京了。”幾人正聊起朝中的局勢,鄭倫突然說起了大皇子。
“我也聽說了,也不知大皇子得了什麼疾症,竟然一病就是兩年。這次回京,應是身子痊愈了吧?”
兵部侍郎官職不低,朱龐當然聽家裡說過,就連鄭倫都知道的事兒,他沒道理收不到消息。
“不知,兩年前突然說得了疾症,並沒有說詳細的病情,隻說要搬到彆院靜養。如今要回京,多半是痊愈了。再不出現,怕是不妥了。”
顧誠玉聽完此事,突然想起兩年前,他上京不久,大皇子就得了疾症。之後,兩年都沒聽到過他的消息,如今卻是要回來了。
也是,換做誰,隻要不是得了絕症,都會急著回京的。再不回來,皇上會怎麼想?忘了他這個兒子肯定不會,可是會不會猜疑,這個兒子在背後做什麼他不知道的勾當?
“兩年都沒有消息傳來,還不露麵,肯定不妥。”朱龐嗤笑了一聲,一點也不好奇地回道。
顧誠玉見了,雙眼一眯,朱龐這般作態,肯定是知道什麼內幕。
隻可惜這些世家子的嘴巴緊得很,怕是不肯往外透露的。因此,他也不打算問。
孫賢和葉知秋兩人對視一眼,他們在書院也會聽說一點朝堂的消息,可也都是大家耳熟能詳之事。書院裡大多都是刻苦鑽研學問之人,官員之子較少,他們也所知有限。
世家之子一般會將不成器,或是愛惹禍的送入國子監;有才學,有能耐的,都會請有名氣的夫子去府上專門教導。所以,書院中,都是富商、百姓之子居多。
“你可是得了什麼消息?”鄭倫也想知道地多些。
“我哪兒知道?要說吃喝玩樂,我肯定內行,這些原本就不是我喜歡關注的事兒。”隨即,朱龐搖了搖頭,一臉的不以為然。
鄭倫看了顧誠玉一眼,兩人相視而笑,隻顧誠玉卻在鄭倫的笑容中,看到了苦澀。
顧誠玉默默歎了口氣,這也是個被壓迫的世家之子,掙紮在家族的泥沼中。
鄭倫乃是定南侯府四房的嫡次子,按說出自侯府,身份尊貴不容置疑。不過,若四房是嫡出,那自是不用說,可惜四房隻是庶出,那鄭倫的處境就尷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