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安連忙衝進了禦書房,一看,發現大皇子正摟著皇上,而皇上緊閉雙眼,像是暈了過去。
“這是怎麼了?小全子,快傳太醫。”德安慌了神,朝著禦書房外喊道。
胡茂深回了府中外書房,將令牌拿在手裡仔細端詳。
這塊令牌與他當初得到的那塊區彆不大,隻在細微處有些分彆。令牌一直放在書房的暗格裡,隻有自己知道這個機關,到底是誰調包了令牌?
“大人!您找我?”會安進了外書房,朝著胡茂深行了禮。
“嗯!你看看這個。”胡茂深將令牌扔下了會安麵前的桌案上。
會安覺得有些奇怪,待一看,發現這不是大人之前得到的那枚令牌嗎?
他疑惑地看了胡茂深一眼,而後拿起令牌仔細查看了一番。
“咦?大人,這令牌不對啊!”會安之前也看過這枚令牌,他看了幾眼就發現了不對。
胡茂深端詳了會安幾眼見他疑惑和吃驚的神情不似作偽,才放下了心。
他本也不願意懷疑會安,畢竟會安對他可是忠心耿耿。之前夜探大皇子彆院,險些送了命,最後還是顧誠玉救下的。
“這次的事兒怕是扳不倒大皇子了,錯過了千載難逢的機會。”
胡茂深知道僅憑陷害重臣這樣的罪名,隻能讓大皇子受些懲罰。
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,這隻是說說的。這江山是趙氏的江山,為了給天下人交代,大皇子最多隻會關上兩年。
說不定尋個由頭,讓大皇子將功贖罪,那就什麼懲罰都沒有了。
他是看出來了,今日在朝堂上,皇上根本不想他提山賊一案。之後對大皇子的懲罰也閉口不談,竟然偏愛至此。
他就不信二皇子心裡會好受,身為嫡子,一直被一個庶長子壓在頭上。
本來前朝太子都是立嫡不立長,如今皇上遲遲不立太子。二皇子竟也沉得住氣。胡茂深不由得想起同僚們對二皇子的評價,二皇子溫良純厚,隻是太綿軟了些。
皇上的年紀也不小了,他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。純臣的路子不好走,一朝天子一朝臣,就怕日後新皇登基,也不一定會喜歡他們這些老臣。
排除了四皇子,三皇子性子有些衝動,大皇子他已經得罪了,看來也能選二皇子了。胡茂深隨後歎了口氣,還是再觀望觀望吧!
次日天亮,顧誠玉望著牢房的頂部橫梁,他一夜沒睡著,倒不是擔心的,而是牢裡的老鼠實在太吵了。跟搬家似的,一隊接著一隊,在牢房裡四處亂躥。
對麵的閔峰也沒睡好,他雖然出身市井之家,可這麼臟亂的環境,讓他一刻鐘也不想多待。看了眼乾草上的一床破棉被,上頭血跡斑駁,破得都掉出了棉花。
半夜實在冷得受不了,他還上手摸了一把,硬邦邦的。最後隻能硬挺著,直到天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