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對了,你那蕭我可借給顧公子了。”
花媽媽對著夕顏千叮嚀萬囑咐,讓她千萬要記住這些字兒,可彆忘了。夕顏對於唱曲當然不陌生,雖然天香閣裡的曲子她都會吟唱,可是她往常卻最痛恨唱曲。
青樓的曲子能是什麼高雅的曲子?那就是一些淫詞豔曲,夕顏對這些自是不屑的。隻是作為花魁,會唱曲那是必須的。
夕顏歎了口氣,看向手裡的詞牌。這一看,她有些意外,這首詞牌並不露骨,相反,意境竟然極美。正附和她目前的心境,尋尋覓覓,驀然回首,那意中人不就在眼前嗎?
夕顏看著看著,不由得癡了,手中的字體乃是顧誠玉的顏體。字體端莊秀美,卻氣勢磅礴。都說字如其人,顧誠玉的字向來都是渾厚圓勁,婉約又不失風骨。
直到聽到外頭的嘈雜聲,夕顏才回過神來,她聽到外頭喊她出去彈奏琴曲的聲音。她連忙撇下心頭的萬千思緒,專注地背起詞牌來。
顧誠玉他們已經在座位上等待,就連陸琛也是正襟危坐,大家都期待夕顏的出現。
一名女子身著緋紅色廣袖留仙裙,向著高台款款走來。
女子身姿娉婷,肩若削成,腰如約素。延頸秀項,皓質呈露。再觀其容貌,麵若芙蓉,一雙鳳眼媚意天成,丹唇外朗,皓齒內鮮,行走間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,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。
此女正是天香閣的花魁夕顏,夕顏自琴案前站定。眾人皆是無聲,饒是顧誠玉也不得不讚歎,此女當真是天姿國色,也難怪花媽媽會將她藏了一年多,不見其容貌,吊足了大家胃口。
“奴家夕顏見過諸位公子!”夕顏盈盈一拜,目光流轉,在二樓的一處雅座上見到了顧誠玉。
顧誠玉朝她頷首,微微一笑,算是打過招呼。
夕顏回以一笑,後又將古琴放下,坐與琴案之後。
她就知道顧誠玉不可能為她的容貌神魂顛倒,讚歎有之,欣賞有之,可那雙眼中卻毫無情欲之意,比之他人,截然不同。
夕顏這一聲見禮,終是將在場的眾人拉回了深思。
陸琛更是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,他站起身,對著夕顏拱手就是一禮。
“夕顏姑娘果然有閉月羞花、沉魚落雁之姿,令人心向往之。”
夕顏一聽,忙站起回禮,“公子謬讚了,夕顏蒲柳之姿,當不得公子如此誇讚。”
“夕顏姑娘過謙了,當得當不得,自是有在場的諸位說了算。”梁紹恩也不甘落後,自是想在夕顏麵前表現一番,畢竟今兒就是為了她來的。
“唉!早聽說今日能見到夕顏的真容,沒想到竟然這麼美啊!”朱龐其實早就知道今日有這一出,所以他才死皮賴臉地將顧誠玉拉了來。
顧誠玉疑惑地督了他一眼,朱龐之前可沒說過此事。
朱龐嘿嘿一笑,“說與不說有什麼分彆,反正你也不可能為了看美人來,你來不是為了花憐嗎?”
既然夕顏已經上了高台,那顧誠玉也就準備開始他們的彈奏了。這會兒已經到了戌時二刻,時辰不早了,早些完事,也好早些回去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