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莫若聞聲向顧誠玉看去,雖然對方刻意壓低了聲音,可她還是能聽出此人年歲必定不大。
“小女子郭氏莫若見過恩公。”
顧誠玉挑了挑眉,“你家祖父對你說了實情?”
既然叫他恩公,那想必對此事知之甚詳,看來此女也不像其表麵這麼柔弱。
也是,能讓郭老太爺選中,要保下的人,又豈是那等泛泛之輩。
對於郭老太爺的睿智,顧誠玉還是佩服的。想必他早已知道自己的兒子不聽勸,一意孤行,早早地做了準備。
今晚,他必定不會無功而返。
“既然郭姑娘已經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,那咱們就直言了當得說吧!姑娘叫在下過來,到底有何貴乾?”
郭莫若似是又想起了郭府的事,神色悲戚,強忍著淚沒落下。
“恩公之前是見過我父親的吧?想來你在我父親的手中,除了舞弊案的事,並沒有得到什麼重要的線索。”
顧誠玉聞言有些詫異,這姑娘知道的不少啊!這些是誰告訴她的?
不可能是郭時,因為郭時被他抓了之後,就交給了胡茂深,根本沒機會接觸家眷,那唯一的人選就是郭老太爺了。
顧誠玉不由得來了興趣,郭老太爺不知留下了什麼重要的信息。
“姑娘所言不差。”
郭莫若看了眼顧誠玉,又抿了抿唇瓣,“那些線索交給恩公也無可厚非,隻是小女子有一事相求,這也是我家祖父在我們姐弟離開前的囑咐。”
郭莫若當然不會將那些信件輕易地交給這人,他們姐弟如今是無依無靠。
雖然出不了院子,也無從得知家族的近況。但是想都不用想,她父親做下此等錯事,滿門抄斬都極有可能。
再說祖父曾和她說過,官場上的博弈,誰管你是冤枉的,還是確有其事?隻要能將你拉下來,那真是無所不用其極。
她父親身在其中,自然不能免俗。這次隻能怪她父親太急功近利,成為了彆人的一顆棋子,還是一顆用完隨手就扔的棋子。更怪她父親泯滅了良知,毫無底線,最終害人害己。
隻是連累了家人,也不知母親和祖父他們如何了,怕是今生再無相見之日了。
郭莫若慘白著臉,雙手緊握,兩個弟弟是郭氏的希望,她得護著弟弟長大,他們絕不能有事。
顧誠玉在一進屋子就沒看見另外兩個小娃,想是睡了。這個請求,想必是照顧他們姐弟吧?
郭時的情況與萬雪年他們不同,萬雪年他們是冤屈,若是得了充足的證據,那日後翻案也不是不可能。
其實如今也是證據確鑿,可皇上護著,其他人也是無可奈何。隻能等日後,再尋找時機。
郭時的罪名卻是實打實的,他汙蔑兩位大人參與舞弊案是真,可沒有冤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