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點兒聲,老倔頭正傷心著呢!不是說還有個閨女嗎?當年嫁了個貨郎的那個,怎地也不回來看看?”
“那貨郎女婿後來不是有銀子了嗎?早就帶著一家子去了應南府啦!後來就沒音信兒了,二三十年了,也沒回來過,老倔頭哪還能指望她?”
顧誠玉聽到這裡,不由得感歎老倔頭確實命苦,不過也不知道他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竟然五口人都死了。
隨後,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,郭莫若失去了至親,如今正要找地方安頓,倒是可以在老倔頭這裡想想辦法。
而剛才那幾人說,這老者隻有一個兒子一個閨女。兒子一家五口都已喪命,老者看著也是了無生氣,對日子沒了想頭,這不是正好瞌睡來了枕頭嗎?
反正郭沫若他們是要辦一個戶籍的,若將戶籍掛在這老者名下,日後為老者養老送終,也算做了一件善事。
雖說可以另辦一個戶籍,可是這事兒也不容易。之前顧誠玉的另外一個戶籍,還是拖王老爺辦理的,找了不少關係,那戶籍可不是假的,而是一個剛死了人的絕戶頭家的,能經得起查的,能碰上這麼一個可不容易。
如今這個是現成的,隻要老者同意郭莫若他們入了籍,再離開京城,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日子,豈不是兩全其美?
不過,這事兒還必須得郭莫若他們同意。畢竟要伺候老人,還要給他們送終,也不知郭莫若會不會同意。顧誠玉心裡有了主意,就對茗墨使了個顏色,讓他去找那些聊天的車夫探聽探聽。
茗墨會意,走了過去,“幾位老叔,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麼情況?”
顧誠玉看了一眼老倔頭,發現他還沉浸在自己的傷感中,對這邊的事兒充耳不聞。
顧誠玉隻看了一眼,就沒再關注了。反正等茗墨探聽到事情的始末,回去自會稟報與他。
看著越來越近的船隻,顧誠玉讓茗硯將後頭兩輛馬車趕到前頭來。老師他們人雖然不多,可是行李多啊!這次回京城是要常住的,那肯定得將常用的東西都帶回來。
顧誠玉一共趕來三輛馬車,若是不夠,還得雇上兩輛。
人群已經在向碼頭內側靠近,船隻慢慢地靠近岸邊,船上的管事又在吆喝著船上的人下船。顧誠玉早就看見了排隊下船的梁府管事。
他帶著兩個小廝往下走,期間還抬眼看了看碼頭,想是在找來接應的人。
茗硯在一旁趕緊揮手,“梁管事,在這兒!”
梁管事見是茗硯,立刻雙眼一亮,帶著兩個下人朝著顧誠玉這邊走來。
“奴才見過顧公子,沒想到顧公子竟然親自來接。”梁管事帶著兩個下人恭敬地行了禮,在顧誠玉後麵的馬車上探了一眼。
“梁管事不必多禮,老師他們這一路還好吧?”顧誠玉看著船上的人走得快差不多了,料想老師應該會在最後出來。
“回公子的話,這一路還算順暢。”
“嫻姐兒,到了京城,你怕是得回府住了,也不知國公府有沒有人來接你。”寧氏拉著外孫女的手,十分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