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霜還是原先母親還在時給她的,沒想到這麼不頂事兒。就算擺件真的被那些婆子搬進了庫房,可是每年年歲外祖父都派人來府上走禮,為什麼銀霜不和派來的管事說?
且她回府有兩日了,銀霜竟然對此事隻字不提,還得她先問出來。還好當年她已經叫蓮心登記造冊,不然就是有嘴也說不清。屋裡沒了貴重擺件倒是好說,她也不在乎。
可若是擺件被搬走了,卻說在她屋裡沒了。到時候又來怪誰?不要說這樣的事兒不可能發生,說不定就被太太拿去賣了,貼補自己的私房,到頭來卻將東西不見的事兒,扣在她的頭上。
國公府尚未分家,那都是公中的東西,少了一件都是要賠的。
“你這是作甚?這還哭上了,又是哭又是下跪的,東西不見了,還不興姑娘問上一句了?”蓮心一進了屋子,就看見跪在地上抹淚的銀霜,心裡一股鬱氣油然而生。
姑娘才回府,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就接踵而來。前兒回府時,若不是顧公子將馬車都借了來,還叫了些小廝幫忙,姑娘豈不是要丟了大臉?國公府的嫡女去了外祖家,回來的時候,竟然隻有兩輛馬車,外頭會怎麼傳?
還不是要說外孫女在外祖家苛待了?連個像樣的包袱也沒帶回來?回來的時候如此落魄,肯定要讓那些世家笑掉了大牙。
姑娘走前明明讓銀霜看好屋子,就算太太硬要將東西拿走關入庫房,那她們回來,銀霜為何不說?
姑娘不過是問了一句,卻在姑娘麵前又跪又哭的。這番作態,被府裡的人瞧見,還當姑娘一回來,就急著發作人似的。
姚夢嫻將臉上換了驚訝的表情,“這是怎麼說的?太太怎會做這種事?怕不是你和哪個婆子串通好了,將府裡貴重的擺件拿去賣了吧?”
銀霜聞言抬頭看了三姑娘一眼,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。三姑娘怕是不會善罷甘休,那擺件真是叫大太太給拿走了,若是真鬨得府裡人儘皆知,到最後倒黴的還不是她這個做奴婢的?
“奴婢怎麼敢?姑娘您可不能冤枉了奴婢啊!”銀霜見姑娘竟然想將這事兒算在她頭上,都有些嚇壞了。
有些頭疼,她這會兒是說也不是,不說也不是。姑娘一回來,她都沒敢將這事兒稟報上去,就是一直在想對策。
並且看看大太太這兩日可會送來,誰知這都過了兩日,大太太處一絲動靜也無。
“你說這事兒院裡的丫頭們都知道,當時應該都在吧?你還提了甘藍,不若將甘藍叫來,看到底是你胡謅還是確有其事。要真是收進庫房裡了,那就稟明了母親,房裡少了件東西,不得去看庫房的管事處對一下冊子?”
若是東西真的進了庫房,那必然要到庫房管事處消了他們長房的賬。大庫房的東西到了哪房,都是要登記造冊的,哪一房的東西沒了,就得哪一房賠了,想抵賴都不成。
銀霜突然臉色有些蒼白起來,大太太會將那擺件送回庫房嗎?怕是不會吧?
若是大太太不承認,大庫房又找不到,那豈不是要讓她背黑鍋?
“蓮心,你去喚了甘藍進來。”
梁致瑞等顧誠玉走了之後,就回了內院。
“老爺怎地不讓誠玉留下用飯?”寧氏等梁致瑞進了屋子好一會兒,才回過神來,問起了顧誠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