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兒的人真多,那些酒樓和茶肆肯定要狠狠賺上一筆。”顧婉進了雅間,才狠狠地籲了口氣,真搞不明白這些人為何對一甲三名遊街如此瘋狂。
孫賢站在窗口向外探了探,發現此處的視野還算好,這雅間還是顧誠玉命人昨兒就訂下的,今兒再想訂那肯定是沒有的。原話是即便他進不了前三,那顧婉也能瞻仰前三的風采。
“也不知小寶能不能考上。”顧婉雖然如此說,可臉上的神情倒是鎮定得很。她對小寶有信心,連昨晚都激動得睡不著。
突然,街市的另一頭鑼鼓震天。茗硯連忙趴在窗口去看,“呀!來了,來了!”
“快,讓我也瞧瞧!”顧婉也想看那狀元郎的馬上英姿,更像看看她家小寶到底是不是狀元。
儀仗越來越近,已經能看到前頭有四人舉著的木牌上寫著“肅靜”、“回避”,並狀元的名諱,那狀元騎著高頭大馬,胸前掛著紅綢,正向顧婉這邊走來。
顧誠玉手捧欽點皇聖詔,足跨金鞍朱鬃馬,前呼後擁著前方走去,他此刻隻希望快點回家算了,真是欲哭無淚。
顧誠玉他們所過之處都發出了猛烈的歡呼聲,尤其是那些女子,爭先恐後地將荷包、帕子,還有頭上戴著的絹花紛紛朝著馬上的人扔去。顧誠玉無奈,隻得扶著狀元帽,就怕被那些荷包給砸了下來,真是苦不堪言。
“玉郎!”女子們歡呼,這就是曾經聲名赫赫的顧解元,如今的狀元郎。一首詞牌青玉案傳遍整個京城,甚至已經傳至大江南北。
後頭的傅延山與閔峰已過弱冠之年,真真兒的年輕俊才一輩。若是單獨哪個拿出來,也會引得那些女子瘋狂。隻可惜這次有了顧誠玉珠玉在前,他們也就沒那麼顯眼了。
旗鼓開路,歡聲雷動,喜炮震天,所有人都想一睹狀元郎的風采。
原本狀元遊街最顯眼的是探花郎,因為探花郎一般都是年輕的俊才。可如今,那狀元郎的風頭,早已將後頭的榜眼和探花蓋過去了。
那些荷包,帕子鋪天蓋地般地扔過來,連閔峰和傅延山身上都有不少。可看著前頭的顧誠玉,他們原本被搶了風頭而有些不平的心,瞬間平衡了。
隻見顧誠玉不斷地躲閃著那些物件兒,卻還是被那些荷包掛在了身上,顧誠玉也不知道那些女子為何這般瘋狂。他頭大如牛,隻想趕快回家。
正在顧誠玉準備加快速度的瞬間,突然被一隻有些沉重的東西砸中,掉在了馬背上。他低頭一看,這竟然是一隻月白色緞麵的繡花鞋,上邊還繡著一支梅花。顧誠玉徹底無語了,他抬頭向上邊的鋪子望去,到底是誰扔的,難道不知道這會砸死人嗎?
“這些市井女子也太不矜持了些,那顧誠玉就算長得再好,也不能如此不顧臉麵吧?”姚夢蓮對這些女子的行徑十分看不上,嘴角撇了撇,心裡想著,終究是小戶人家,一點不知禮數。
“聽說那顧誠玉容色極盛,本郡主倒要瞧瞧,到底長得如何。”其實容嘉郡主早已聽過顧誠玉的大名,顧誠玉在成為解元後,名聲就傳出去了。
姚夢嫻也覆上麵紗站在窗前,看著越來越近的儀仗,坐在第一匹馬上的,不是顧誠玉是誰?就算離得遠,還看不清容貌,可是那挺拔如鬆竹的身姿,不用看也知道是他,畢竟見過好幾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