茗硯有些奇怪,難道大人認識此人?他對著門房吩咐了一句,就駕著馬車進了角門。
“哎?等等!”男子還想叫住馬車,若是讓那馬車進去了,那他豈不是又白跑一趟?
“這位老爺,你且莫慌,咱家大人請你去府上一敘。”門房並未因這男子穿著簡陋就看低他,這可是他家大人吩咐要見的客人。
再說,府上的外管事再三吩咐過,不管是誰上門,禮數不可少。若是狗眼看人低,一經發現,必是嚴懲不貸。
男子驚疑未定,這是讓他進去?那馬車裡的人難道認出他了?還有門房叫大人,這幾日他也不是一點消息沒打聽到,那大人可能是顧家人,可是顧家誰當官了?他不由得心中一滯,多少年沒回去了,顧家這是發達了。
門房讓他在角門處稍事歇息,他則是去叫外院的管事去了。
顧誠玉回了自己的院子,將身上的官服放下。自從季芙蕖被送走後,他就搬回了自己的院子。前院的屋子畢竟要比內院的小些,住的不舒坦。
內院裡都是單獨的小院子,臥房旁邊還有書房,也省得他每日一大早練字還要跑到外書房,多有不便。
立春連忙上前接過顧誠玉的官服掛好,遞給了顧誠玉一件豆綠色鑲了白色繡竹葉滾邊的圓領袍,顧誠玉隨手接過穿上,讓立春想上前伺候穿衣的步子一頓,而後回身將荷包等物遞了過來。
顧誠玉不由得感歎,還是女子細心些。不是說茗墨他們伺候得不好,相反茗墨他們也非常用心。可男子終究不比女子細心。
立春將屋子裡打理得很好,對於服飾和配飾的搭配也很有眼光,做事細心且快速,顧誠玉對這幾點還是滿意的。
顧誠玉帶著茗墨來了外院,陳管事立刻迎了上來,“大人!人已經在廳堂候著了。”
顧誠玉點了點頭,朝著廳堂走去。一進門,就發現男子正襟危坐,絲毫不敢動彈,同時雙眼無神地看向地麵。
聽到腳步聲,男子抬頭一看是個貴氣的少年,忙從圈椅上站了起來。
顧誠玉也沒說話,直接在上首坐下。將目光放在了男子身上,打量了他幾眼,那銳利的目光將男子看得不知所措。
“你可是顧長青家的娃兒?”男子躊躇著,還是開了口。
“不知你是哪位?與顧家有何關係?”顧誠玉沒有直接回答他,而是問起了男子的來曆。
男子見顧誠玉態度冷淡,心裡就打起了鼓,他硬著頭皮道:“顧長青是我弟弟,我叫顧長柏。”
這話一說出來,茗墨嚇了一跳。顧家那個素未謀麵的二伯竟然出現了,還找來了京城?這事兒怎麼看怎麼蹊蹺。若是要找親人,不是應該先回故鄉嗎?畢竟那裡的顧家族人最多,難道是恰好在京城?
“你說你是顧長柏,有何證明?”
顧誠玉當然看出他是顧長柏來了,可是顧長柏來得實在蹊蹺,他可不敢貿然上去認親戚。他與二伯從未見過,隻聽他爹說起過幾句。這麼多年過去了,誰知道顧長柏如今的為人品行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