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時,他心裡也想到那人是誰了,該不會就是被大人救下後又送走的花憐吧?
顧誠玉此刻卻沒顧及到這個,顧長柏說來京城找孫女,結果孫女進了青樓,而顧長柏一家也不改初衷,甚至還想將孫女帶回去,這讓他有些不可置信。
上至世家大族,下至黎民百姓,對女子的清白看得尤為重要。青樓待過的女子,不管其身子是否清白,家人一般都不會去贖人,甚至他們還會不承認。
亦或者那些大戶人家會將人贖出來,不是送家廟、庵堂,就是一死了之,因為他們覺得丟不起這個臉麵。
而顧長柏竟然能不嫌棄,想贖人出來,這是一個疑點。再有,他怎會知道他是顧長青的兒子呢?他與他爹可沒有一絲相像之處。
就算是打聽來的,那也不可能有這麼詳細。顧氏族人這麼多,他怎麼能確定他就是顧長青家的?
“哎?侄兒可真有出息,原來已經是朝廷命官了?”顧長柏沒了剛才的謹小慎微,言語和肢體上就放開了些。
“你是如何知道我是顧長青家的?”顧誠玉雙眼緊盯著顧長柏,不放過顧長柏麵部表情的一絲變化。
“這......當然是我打聽來的。”顧長柏這句話中間有了停頓,且眼神也有些閃躲。顧誠玉一看,就雙眼一眯,這裡頭肯定有事。
“你說你是我二伯,那我問你,你為何去了江南數十年,也不給族裡傳消息?”顧誠玉又拋出了個疑問,這個問題卻將顧長柏問得有些臉紅。
他當年帶著長子和婆娘去投奔大舅哥,到了江南,就被江南的富庶給震住了。大舅哥做生意有一手,他們也靠著大舅哥過了一段好日子。
後來,大舅哥就讓他也跟著去走商,他沒本錢,就跟著大舅哥走了兩回,賺些辛苦錢。之後大舅哥卻被人騙了,虧了本,大家的日子也跟著苦巴巴起來。
後來長子也眼熱人家走商賺錢,跟著人家走了幾回,才賺足了本錢。原想自己單乾,誰想才第一次,就被認識的人帶回了屍身。
長子去了,兒媳婦跟人家跑了。最後,長子留下的娃兒隻能靠著他們叔伯接濟。
至於他們怎麼到的京城,又是怎麼知道大孫女在這,這裡頭就有很多說道了。
“也怪我,在應南府沒混出個人樣兒來,不好意思給族裡傳消息。就這麼一直拖著,這次也是因為大孫女被你帶回來了,這才來相認的。”
顧誠玉倒是相信顧長柏的說辭,但是顧長柏肯定還隱瞞了許多事,比如他從哪裡得來的消息。
顧長柏說是知府大人將拍花子的抓住了,這個不難打聽。但是顧誠玉不會去打聽,肯定是確有其事。但這也太巧了,讓他不得不懷疑。
“你說你大孫女被我救下了,那如果是你弄錯了呢?”其是顧誠玉心中已經有了打算,這府裡肯定是不能讓顧長柏住的,他還不知對方到底是什麼用意,隻能小心謹慎些。
若是些私心裡的算計還好些,可若是牽扯到朝堂,那就必須得小心處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