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清不愧是臉皮厚到了家,被皇上拆穿也沒有臉紅,隻接著說道:“這當然是積少成多的,隻一個顧氏香皂利潤當然少,倘若再加上彆家,湊湊還是夠得上的。”
夏清見皇上的麵上並無異色,就更放心大膽地說了出來。
按照他的意思,那就是找上幾個商賈,尋了錯處,狠狠地盤剝一番,先解決了邊餉的問題再說。
隻可惜之前不管他如何暗示,皇上都不接他這茬。皇上如今年事漸高,行事愈發仁慈,手段太過溫和,竟有些優柔寡斷起來。
皇上覷了夏清一眼,這是又舊事重提了。
天下的商賈數不勝數,家中堆金積玉的也不少。可他若是真這麼做了,那些商賈必然人人自危,說不得就會引發不可估量的後果。
更何況這次解決了邊餉的問題,可戶部沒有進項,國庫依然不充盈。
下次還需要銀錢,難道再去那些商賈身上掏?那大衍朝豈不是要亂了。
皇上認為此法不到萬不得已,決不能做。一旦開了先河,日後那些朝臣就會肆無忌憚起來。
“此事容後再議!朕就將此事交付與你,等明日你就得給朕答複。記住,不得私自加重賦稅,商賈一事也暫不可行。你若違背,就休怪朕不留情麵!”
皇上說到後頭,語氣淩厲了不少。那些地方的官員覺得廟堂甚遠,若是私自加重賦稅,欺上瞞下,他又如何得知?
夏清心中一凜,皇上說不能加重賦稅,卻又要他解決邊餉問題,難道他還會造銀子不成?
皇上這是在逼他啊!他沒法子隻能從戶部下手,戶部的銀子不是不能動,可在動之前必須得想到能開源的法子。
否則,他就是說動戶部給了銀子,皇上怕是也不會同意。
夏清此時是一籌莫展,這次的事若是不辦妥,皇上準保能借著由頭狠狠地發落他。
“臣遵旨!微臣一定竭儘所能,為皇上分憂解難。隻是,這邊餉已欠下四月有餘,微臣就是想全部還上,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!”
夏清緊皺眉頭,一臉為難。全部還上,那絕無可能,沈仕康肯定是打死也不肯拿出來的。
若都還上,那國庫還真就空了,估計半點也不剩。
才剛開年幾個月,朝廷收的稅銀也不過才幾百萬兩,估計也就剛好能填補上邊餉的窟窿。
皇上聞言不禁想翻個白眼,他就知道夏清是個奸滑的,將才沒問,他也就樂得不說。
瞧瞧,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!
“朕也不是讓你全補上,可你最起碼得補上兩個月的,再給邊疆送些糧草過去。需要多少銀子,你自去問戶部。”
皇上還是留了餘地的,夏清此人十分狡猾,他不逼上一逼,夏清就能給他做個甩手掌櫃。
夏清知道皇上已經下了決心,他再多說也無益,隻能無奈答應。
不過話還是不能說死,不然沈仕康那老匹夫死不同意,他還能殺了他不成?
那老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刺殺的,沒得吃不到魚卻惹了一身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