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做好下一步部署,在應南府的人還等著他的指示。
第一,那小娃死得有蹊蹺,說是得了急症,還大半夜就給掩埋了,鄰裡都沒看見。
既然鄰裡知道後都很訝異,那就說明在前一天夜裡,根本沒聽到二伯家有什麼聲響,比如哭聲。家裡小娃去了,不可能不傷心吧?
第二,那知府抓住拍花子的時間十分湊巧,和小娃去世是同一日,這樣的巧合,不能不讓人產生聯想。
第三,顧長柏來京城找孫女,為何還要帶著孫女和二伯娘?將這兩人托付給二兒子照顧豈不是更好?
以上疑點若是串聯起來,那就能搞清楚這其中的隱情了。
打發了茗墨回去休息,他躺在床上講這件事反複想了想。
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可能,就是顧長柏背後有人,那人做事還算謹慎,一環扣一環。
從抓住拍花子開始,這就是一個局,最終的目的就是讓顧長柏他們有正當的理由來京城。
那來京城做什麼?那自然是為了他了。顧氏一族中,在朝堂做官的就隻有他。
其他族人連個商賈都不是,根本沒有算計的必要。
不是他自以為是,既然顧長柏已經找上門來了,那目標是顯而易見的。
顧誠玉想到這兒突然坐起,那小兒會不會是被顧長柏背後的人給綁了去?為的是威脅顧長柏他們,讓他們聽話些。
不然不能解釋顧長柏他們來了京城,卻還是如此潦倒貧困。
那些人為了讓顧長柏接近他,也沒有給顧長柏銀錢,怕是打著住進他府裡的主意呢!
因為顧長柏第一次找上門來,就說要住在他府上。
顧誠玉沉思了一會兒,覺得還是要從那拍花子的事上查清楚。
畢竟時間上也太巧了些,拍花子的蹤跡說不定就能查出點什麼。
他起身披上衣裳,去了內書房。準備磨墨,將吩咐寫在紙上,明日再叫茗墨飛鴿傳書過去。
與顧誠玉一樣還未入睡的,就是當朝的首輔夏清。
他從宮裡一回來,就立刻召集了府中的幕僚和一些他信得過的官員,在書房內商議此事。隻是半日過去了,這會兒已經到了酉正二刻,這些人竟然也沒想出什麼好法子來。
“大人!在下以為,皇上並非您想的那個意思!”幕僚張賢盛想了許久,才向夏清說道。
看到夏清轉過身來望向他,他又接著說道:“大人!目前朝堂之上還未有能與您抗衡之人,皇上還需要您幫著穩固朝廷,暫時可能沒有讓人取代您的想法。”
如今夏大人在朝中權勢滔天,皇上沒有萬全之策,絕不可能動夏大人,這是他們之前就已經分析過的。
夏清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,他考慮了半日,覺得應該是自己杞人憂天了。皇上就算想動他,那也不是現在。
“是啊!大人,下官以為張先生說得有理,您也不必太過擔心。目前,最要緊的,還是先解決邊餉的問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