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仕康看著前方夏清的背影暗自冷哼一聲,待會兒早朝過後,看他能有什麼法子。
這時夏清突然將從左側出列,“噗通”一聲,跪倒在地,同時口中高呼:“啟稟皇上!微臣有罪!”
其餘官員被夏清的行為嚇了一跳,他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。
難道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大事?他們不由得暗暗心驚,與相熟的官員對視一眼。
隻見夏清拜倒在地,口中一直呼喊著有罪。
殿內的眾人不由得將目光都移到了皇上身上,皇上也十分錯愕,“夏愛卿,你何罪之有啊?”
皇上被夏清喊得有些腦門疼,這夏清又想出什麼幺蛾子?皇上不由得眯起了眼,難道夏清想推了邊餉一事?
“皇上!微臣有罪啊~”夏清一邊說,一邊涕淚縱橫。
“夏愛卿!你這是作甚?”皇上皺了皺眉,心中的怒氣騰地升起。
“皇上!昨兒微臣收到本家的族長來信,說是族中有一人借著微臣的名頭,在地方上為非作歹,搜刮斂財。微臣知道後,十分惶恐,又內疚萬分,也是一夜未睡,就等著今兒來給皇上請罪。”
夏清偷眼看了皇上一眼,見皇上的神情有些疑惑,就知道自己猜對了,皇上果然彆有用心。
夏清這一番話,讓在殿內的眾人都大吃一驚。底下的官員紛紛交頭接耳,大殿內一片竊竊私語聲。
蔣明淵和尹坤相視無言,他們實在想不通夏首輔為何突然這般作態。
他們想不通,朝中其他官員更想不通,其中尤以沈仕康為最。
他目光一凝,這老匹夫到底意欲為何?他說的這件事,朝野上下誰不知曉?
之前有人彈劾,皇上卻袒護他,並未追究此事。現在夏清突然又舊事重提,到底有何目的?
沈仕康這會兒隻覺得疑惑萬分,他可不相信夏清突然良心發現,心懷愧疚才來請罪,這裡頭一定有什麼隱情。
“皇上!微臣愧對皇上的信任,也愧對家鄉的父老鄉親。未約束好族人,愧對列祖列宗啊!”
夏清老淚縱橫,似是說到了傷心處,還低頭痛哭了起來。
皇上這會兒再摸不準夏清的心思,那他這幾十年的皇帝算是白做了。就如夏清了解皇上一般,皇上也十分清楚夏清的品性。
沒想到夏清的反應倒是迅速,這麼快就猜出了他的用意。
雖然夏清此時說得義正言辭,可目的還是想在族中隨便推出一個人來平息此事。
不過,這也要看夏清能拿出多少誠意來。不然,他可沒這麼客氣。
“哦?還有這等大逆不道之事?夏愛卿,此人是你的族人,卻借你名頭,為禍一方,此事你難辭其咎。你將此事詳細道來,稍後再做定奪!”
皇上虎目一瞪,陰沉著臉,眼神如利箭,直指夏清。
夏清聞言心中一窒,這事兒皇上早就知道了。他剛一開口,就將一頂大帽子扣下來,真是讓他百口莫辯。
“皇上,此人乃是微臣未出五服的堂侄兒,名為夏紂,在應南府漪水縣任縣丞。原先微臣見他聰慧機敏,還懂得審時度勢,在舉業上指點過幾次。後來他中了舉人,會試落了第,就不再接著考了,在應南府鄰縣謀了個縣丞的職位。”
說到這裡,夏清頓了頓,看了眼皇上,見皇上臉色雖然陰沉,可從他的雙眼中,並未看出有多生氣的跡象,夏清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。
“夏大人!您的意思是說此人不擇手段斂財,搜刮民脂民膏,最後被您本家的族長稟報與您知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