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閣對上顧誠玉還真有股挫敗感,上次張大人已經和他透露過,他雖然做了準備,可顧誠玉能得侍讀的位子,說不難過,那是騙人的。
不過,隨即想到茶稅和鹽引一事,他也不得不佩服。
在這滿朝上下,誰能提出稅法改革一事?
之前的稅法改革還是先皇那時候了,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內情,可是他相信顧誠玉提出的改革一定讓皇上十分滿意。
“怎麼傳得這麼快?”顧誠玉將食盒放在了桌上,從食盒裡拿出飯菜看了看,確實有些冷了。
“這麼大的事肯定傳得快,你這次的風頭可是出大了。哦!你的飯菜冷了,我給你熱熱吧!”
幾人也算是熟悉了,顧誠玉他們就沒再咬文嚼字,都是自稱我。
劉宗翰心裡嗤笑,連夏首輔在朝堂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,一下朝大家都能知道。
改革稅法這樣的大事,怎可能不流傳開來?
顧誠玉見劉宗翰竟然要幫著端飯菜,連忙阻止。
他現在還沒收到調職的文書,怎能讓同僚幫自己熱菜?
他和劉宗翰他們的關係也算不上多親厚,再說真要讓他熱了,回頭還不得傳自己因為要升官,就輕狂起來了?
再說,就算是上峰,也不可能叫下官做這等下人的活計。
最起碼他們這些古人就是這麼想的,顧誠玉自己倒是無所謂。
任閣見劉宗翰這般殷勤,不由得目光閃了閃。這劉宗翰慣會奉承,這是想榜上顧誠玉了?
一旁的江克難見了,自是一臉的不屑,上趕著巴結,也要看人家看不看得上。
“咱們說讓你的隨從將食盒給我們,偏他說要等你回來,難道還怕咱們給你下藥不成?”任閣隨意玩笑了一句。
顧誠玉聞言笑了笑,“他是看著你們這些當官的發怵呢!哪敢勞駕你們幫忙?”
“說得你好像不是當官的似的。”任閣又笑著回了一句。
“咳!瑾瑜就要升官了,咱們可是要口稱顧大人了。日後你就是咱們的上峰了,可得多多關照咱們啊?好歹咱們還做了一個月的同僚呢!”
劉宗翰想到日後見了顧誠玉,得自稱下官了,心中也是感慨萬千。
他在翰林院待了這麼多年都沒挪窩,人家一來翰林院就官升一級,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呐!
他覺得顧誠玉日後很有前途,打算與顧誠玉多親近親近,說不得就能沾上些光。
“劉大人說的哪裡話?咱們可是同僚,在一起共事雖然不久,可也有月餘了。這段時日一直受你們照顧,我可是感激在心的,日後必不忘大家的恩情。”
其實顧誠玉這也不全是客套話,這一個月來,劉宗翰倒是十分熱心,幫了他不少。
雖然都是些瑣事,可人家既然幫了自己,那自己也應該記在心裡。
對於任閣和江克難的小心思,顧誠玉也不是不清楚。不過,兩人好歹也是難得酸兩句,總體來說,心腸也不算壞。
以任閣的本事遲早會升官的,他也想多個人脈。
“瑾瑜這就太客氣了,往日裡咱們也沒幫上什麼忙。對了,既然顧大人要升官了,那咱們請顧大人賞光,今兒去酒樓吃飯,算是恭賀顧大人升官之喜。”
劉宗翰覺得既然顧誠玉升官是板上釘釘的事了,那從現在起,就要喊顧大人了。再喊表字,就有些不妥了。
任閣雖然在心裡腹誹劉宗翰巴結得太明顯了,隻是麵上卻依舊笑著,“就該如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