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安有些奇怪,何繼勝來的時候是乘坐自己府裡的馬車,難道是有什麼話要和他說?他猜測何繼勝要說的話,可能和顧誠玉有關。
“師弟可是有話說?”吳安上了馬車也沒心思寒暄,開門見山地道。
何繼勝皺了皺眉,“師兄,茶稅的事你事先知情嗎?”
吳安搖了搖頭,“並未!”
何繼勝靠著略微顛簸的車廂壁,望了吳安一眼。
“我看老師事先是知情的,也不知道大師兄知不知曉。”
何繼勝想起了去往應南府查案的尹坤,其實他覺得尹坤是不知道的。皇上若是事先知道茶稅一事,那肯定不會盯著夏族那些銀子不放。
茶稅一事,顧誠玉必是和皇上才說起不久。尹坤在出了夏紂一案後,才被派去應南府。因此,尹坤大多不知情。
可他不會和吳安說,他不相信吳安的心裡不怨恨老師。
當年老師還是首輔的時候,吳安也才做到正四品,還做了地方官員,難道吳安心裡沒有一點怨言?
若是老師當年肯花點心思,給吳安謀個好差事,吳安也不至於至今還是正四品。
吳安將目光看向何繼勝,他的雙眼漆黑,隻是凝視了何繼勝一眼,隨後就移開了目光。
“大師兄去了應南府,應該還不知情。瑾瑜上奏折之前,請老師過目也不稀奇。”
吳安心裡冷笑不已,何繼勝這是在挑撥自己和老師、顧誠玉之間的關係?
他性子刻板,可不代表他傻,不然憑什麼坐穩這四品官的位子?
老師和顧誠玉關係親厚,顧誠玉要上早朝之前,必然要就此事與老師商討,也好知道哪裡有不足。這並不奇怪,他也不是那等拎不清之人。
隻沒找他商量,一是因為關係還沒這般親厚,二是皇上還未公布,那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再說,師兄弟之前也不可能都將自己隱蔽的事全部告知,難道他何繼勝又與他們說過什麼機密的事?
推己及人,吳安對老師也是諸多隱瞞的,更不要說師兄弟了。難道何繼勝如此精明之人,會對他們師兄弟和盤托出?
他母親說過,雖然顧誠玉還是個少年,可顧誠玉日後的前程差不了。
他與何繼勝也相識多年了,何繼勝是什麼品行,他心裡自是清楚的。這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,偏偏心胸也不算寬廣,所以吳安做了京官之後,也不常與何繼勝來往。
對這樣的人,他也看不慣。
何繼勝被吳安那一眼看得心頭一突,話不必說明,若是說的太過就不好了。
“小師弟倒是好本事,有能耐得很,怕是日後咱們做師兄的,還要靠著小師弟來拉拔了。”
何繼勝滿麵笑容,好似在調侃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