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賬房輪流,就不存在賬房有事請假,請掌櫃的代勞這樣的事。
隨著敲打聲,邢掌櫃抬起了頭,他還以為是哪位吃飯的大爺要來結賬。沒想到抬頭一看,發現竟然是東家。
他大吃一驚,東家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在這裡?
“東家?”邢掌櫃似是在確認,又好像有些難以置信。
顧誠玉點了點頭,這時候酒樓裡的客人多,他不好現在就追究此事,還是等會兒人少些再說。
邢洋的額角上留下了汗珠,完了!他不知道東家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,畢竟東家回來一趟不容易,之前也沒有聽說東家回鄉了啊!
抓著賬本的手突然哆嗦起來,這賬本在他手中竟然有千斤重。邢洋將賬本合上,心卻沉了下來。
“東家,我......”
“我那間雅間還留著嗎?我晚飯還沒吃。”顧誠玉不等邢洋說完就打斷了他,這時候酒樓正忙著,再說人來人往的,處理這件事也不方便。
邢洋看出顧誠玉現在不想聽這些,也知道這會兒說這些的確不合適。
所以連忙點頭,“留著的,您那間屋子還沒動。東家,您先上去,我去叫夥計給您上菜。”
這時一個夥計跑了過來,他以為顧誠玉他們是來酒樓吃飯的。因此上前招呼一聲,畢竟顧誠玉和朱龐的穿著不凡,一看就是不差銀子的主顧。
“客官,這會兒恰巧沒位子了。不過,那邊有幾位客官就要走了,您看您稍等一會兒?”
夥計在心裡計較了一下,樓上的雅間都有客官,就是大堂之內也滿了。不過,這會兒時辰不算早了,馬上就會有客官離開。
夥計沒認出顧誠玉,顧誠玉也沒計較。
畢竟他後來去了京城,就沒來過靖原府的酒樓了。這裡很多夥計都是後來招的,再加上他又不明著出麵,因此不認識他也正常,見過他的隻有各大鋪子的掌櫃和賬房。
酒樓這裡一直是餘癱子管著的,其他諸如脂粉鋪子和作坊,那都是顧萬千在管。
刑管事一看夥計不認識東家,連忙嗬斥道:“這裡沒你的事了,把上麵的天字一號收拾出來,公子要用飯。”
因為顧誠玉交代過,不能讓人知道他是酒樓的東家,所以他也沒直接點明。
倒不是顧誠玉怕事,而是他現在已經是朝廷官員,不能做這樣的營生,這是朝廷的規定。所以出麵的人一般都是餘癱子,或者是顧萬千。
顧誠玉想到剛才的賬冊,不免就想到管理所有酒樓的餘癱子。餘癱子沒簽賣身契,今兒又出了賬冊的事,難道是餘癱子心大了,在下頭搞起了小動作?
京城的賬本他每個月都會看,可是靖原府離京城太遠了,所以他定了半年交一次賬本。
每年兩次賬本從賬目上來看是沒什麼問題的,隻是他不能來靖原府查看,若真有人做什麼手腳,例如在每日的進賬上做些手腳,他又怎能知道呢?
可不要說有賬房,原本顧誠玉就是防著這一點,所以給每個鋪子配了兩個賬房,每個賬房手裡都會有一個賬簿。
不過,這樣做不是沒有弊端,若是他們都串通起來,各自分得好處,將他蒙蔽了也是無可奈何。
顧誠玉想了想,隨即想到了之前和皇上說的密折。他現在的情況和皇上還真有些相似。皇上長居宮裡,對地方上發生的大小事都隻能靠奏折明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