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誠玉上前隨意翻了許賬房的一本賬冊,發現對方記賬明細十分清楚,等他這幾日看過賬冊,覺得沒問題再說。
若是個用心的,那就再請回來做事。畢竟一個好的賬房難尋,再說也是他們酒樓的錯,冤枉了許賬房,那許賬房想在府城找個活計都難。
畢竟這樣的名聲傳了出去,還有誰敢用他?再說最後一個月的月錢都沒給,傳出去對聚香樓的名聲也不好。
“這許賬房是因為什麼事被攆走的?”
丁賬房見顧誠玉看向他,連忙回道:“其實小人倒也不是太清楚,之前許賬房就和刑管事發生過幾回口角。半個月前,邢掌櫃說許賬房拿了賬上的銀子,賬目對不上,將許賬房氣得夠嗆,兩人又為此爭吵了幾句。”
丁賬房細細地回憶,對許賬房他還是很尊重的。對方年紀不小,已經做了二十來年的賬房了,極有經驗,還常常點撥他。
“之前就聽說好像是為了這樣的事,隻是最後許賬房拿出了詳細的支出和入賬,並與我的賬目對上了,刑管事這才罷休!”
“刑掌櫃的小舅子是怎麼回事?”顧誠玉想起之前大有說邢洋的小舅子要來他的雅間用飯,且聽大有當時的說法,好像這個小舅子常去酒樓用飯。
“這?”丁賬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,他還不確定顧誠玉是不是真的不再啟用邢洋。
畢竟顧誠玉現在沒人接手看管酒樓這倒是真的,若是那邢洋又回來了,那豈不是得罪了人?
顧誠玉知道丁賬房的顧慮,於是給對方吃了一顆定心丸。
“你隻管說就是,邢掌櫃犯下此等錯事,必須嚴懲不貸。”
丁賬房一聽顧誠玉這麼說,就徹底放下了心。
“一個多月前,邢掌櫃納了個妾室,那妾室家中是個賣燒餅的。有個弟弟,年紀不大,卻是附近有名的地痞。”
丁賬房看了一眼顧誠玉,見顧誠玉聽得認真,這才接著道:“那弟弟吃喝嫖賭樣樣俱全,常常流連那些青樓賭館,將家裡的銀子都敗光了。邢掌櫃納了她之後,對她確實十分上心,常給銀子她弟弟花用。”
事情說到這裡,顧誠玉也明白了。
原來邢掌櫃為了討好那妾室,卻用酒樓的銀子去填補那地痞的漏洞。
這樣的人肯定銀子花得快,邢掌櫃會動用賬上的銀子也不奇怪。
“那小舅子便常來酒樓用飯,從來不花銀子。”
顧誠玉聽到這裡更來了怒氣,他這個東家去酒樓吃飯還要給銀子,邢掌櫃的小舅子是個什麼東西?
“哼!小舅子?一個妾室的弟弟也敢稱為小舅子?邢掌櫃你自己都是奴身,你那妾室是如何納的?”
顧誠玉這話問的是邢掌櫃,一個自身都是奴籍的人,怎麼可能會納妾?納妾可是要文書的。
其實這事兒也隻是沒人追究罷了!那小妾想必也沒什麼文書,就是不知道邢掌櫃有沒有想法子讓那小妾簽下賣身契。
“他的銀錢都在這裡了?”顧誠玉看向茗硯。
“小的是跟著他過去的,他拿了小包袱就出門,也不知想將它藏去哪裡。抓到他之後,將他的院子裡大致地搜了一遍,沒什麼收獲,這會兒已經叫了人又過去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