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洋見顧誠玉問話,這才抖著唇回道:“銀子都在這裡了,那差的一千多兩銀子全都給那楊氏的弟弟花用了。他常常沒銀子,就和小人討。小人也是被逼急了,這才朝賬上伸了手。”
顧誠玉眯了眯眼,仔細觀察著邢洋的神色,見對方好似真的沒說謊,心裡又有了盤算。
“這事兒小人哪敢和餘管事說?”
邢洋也沒想那麼多,此刻他的腦子一抽一抽地疼。東家問什麼,他就回什麼,根本沒法子思考。
“餘管事上次回靖原府是什麼時候?你可在場?”顧誠玉轉身看向了丁賬房,雖然邢洋沒有說謊的必要,因為他已經自身難保。
可顧誠玉還是放心不下,因為還有可能餘癱子已經察覺到了此事,但他裝作沒看見,還沒來得及伸手。
扯過邢洋記錄的那一本賬簿翻了翻,顧誠玉發現照邢洋的賬簿來看,才半個多月他就貪了至少二千兩銀子。
前頭十來天隻敢在入賬上做一番手腳,這兩日又將手伸到了支出上。
邢洋的速度不可謂不快,才剛做了手腳,他就在平賬。隻是可能還沒到月底,這賬本麵上雖然平了,但還有些粗糙,經不起推敲。
顧誠玉計算能力驚人,隻要仔細翻閱計算,他就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。
胃口都是越養越大,這才幾日,後頭動的手腳就比之前多多了。嘗到了甜頭自然不會收手,隻會變本加厲。
這才半個多月,就從中獲利二千多兩,這樣巨大的利益,讓邢洋越陷越深。
不過,邢洋肯定不敢太多分。畢竟之後的盈利比之前少太多,就會引起他的懷疑了。
“回東家,餘管事上次來時隻待了兩日,後來就急匆匆地走了,走了約莫有十七八天了吧?那時小人和許賬房都在的,和之前一樣。隻是從餘管事走了沒兩日,邢掌櫃才將徐管事攆走。”
丁賬房心中暗暗心驚,他在心裡猜測東家的用意。
這是由此懷疑上餘管事了?之前聽說餘管事跟了東家不少年頭了,替東家在外行走的都是餘管事。
也就這幾年才添了東家的侄兒顧萬千,不過也不管酒樓的事。
顧誠玉點了點頭,卻在心裡計較起來。
下來巡視酒樓都是不定期的,邢洋不可能知道餘癱子什麼時候到靖原府。
餘癱子從靖原府走後,邢洋就將手伸向了酒樓的帳,這到底是巧合,還是這根本就是餘癱子的授意?
不過也有可能邢洋見餘癱子走了,料想不會再來,這才放心地做起了假賬。
看來必須得儘快安排好糾察的人員,下到各個州府去核查賬簿。
之前的賬簿送到他手上的時候,他已經仔細核對過,每年的進賬沒有大的出入,有些小的起伏也純屬正常。
就算中間有中飽私囊的現象,也不可能像邢洋這裡這麼過分。
水至清則無魚,從中獲得一些小利,顧誠玉也不是不能容忍。但邢洋確實過分了,才半個多月就拿了二千多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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