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顧誠玉哪裡是沒想過,隻是他不想讓族人過多插手自己的私事。
畢竟他的情況特殊,他娘是繼室,這就有了許多限製。
雖說如今分了家,他的家產與公中已經沒了乾係,可保不準後頭又會有麻煩上身。
朱龐見顧誠玉搖頭,就猜到了顧誠玉的想法。
“顧氏的族人你信不過,那你外家的族人總與你關係不大吧?你在外家找幾個族人替你打理,不比找外人好些?”
聽朱龐說起這個,顧誠玉就想到了呂楊。那種貨色他自然不會考慮,隻是呂氏其他的人家是個什麼品性,他倒是沒去了解過。
還是等回去問問他娘,說不定還真能再找個顧萬千這樣的出來。
但買人的事還是不能耽誤,調教一個合格的掌櫃或管事,那都需要時間,沒個兩三年都不成。
朱龐不管顧誠玉正在若有所思,起身在顧誠玉的書房閒逛起來。
顧誠玉並沒有尋思多久,因為茗硯在外頭通報,說是許賬房來了。
“哦?來地這麼早?”顧誠玉一思忖,就知道許賬房怕真是落魄到極致了。
這會兒才卯時正三刻,離辰時還有一刻鐘呢!
“叫他進來吧!”將桌上的東西都收拾了,顧誠玉打算見完許賬房,吃過早飯,就回上嶺村。
邢洋的事急不得,怕是還要花些時間。畢竟那楊氏和他弟弟已經跑了,花魚頭也找不著人影,所有的線索差不多都斷了。
這兩日還得派人守在府城,等找到了人再說。
嗯!楊氏以前的鄰居倒是應該去打聽一下,應該會有所收獲。
“茗硯!你打發人去楊氏之前的鄰裡處打聽打聽,她家是賣燒餅的,認識她的人應該不少。”
茗硯領命出去,將候在書房外的許賬房請了進來。
許賬房進顧府之前也是萬分忐忑,若不是這幾日真的山窮水儘了,他是絕不會來這裡的。
想著家中生病的婆娘,娃兒希冀的眼神,空蕩蕩的米缸,他歎了口氣,終究還是要為了五鬥米折腰。
“小人見過東家!”雖說是前東家,可丁賬房已經和他說了,東家可能還想請他回去做事。
顧誠玉打量了一眼許賬房,發現對方約四十上下。穿著一身細棉布的直裰,袖口處已經起了毛邊,怕已經是最好的額衣裳了。
麵容白淨,一雙劍眉尤為醒目,長相就給人一種端正的感覺。
“許賬房不必多禮,請坐!”許賬房不是他買的下人,顧誠玉還真得客氣些。
再說之前冤枉了人家,即便不是自己的錯,可自己到底是酒樓的東家。
許賬房倒是沒料到顧誠玉這麼和顏悅色地對他說話,昨兒丁賬房還和他說過一點這個東家的事,並且將邢掌櫃被抓的事也說了。
他還以為這個東家是個神情嚴峻,高高在上的公子哥。為人更是狠辣無比,對犯錯的人絕不姑息。
“多謝東家!”許賬房也不好拒絕,隻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隻是神情還有些拘謹。
朱龐見顧誠玉有事要談,就打算先回避一下。
“餓死了,瑾瑜!我不等你了,我先去用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