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樣老師不顧自己孱弱的身子,還在考試之前為自己東奔西走。可自己最後卻榜上無名,讓老師落得個含恨而終。
這事兒讓自己內疚了大半輩子,就算重考科舉,他也沒什麼信心。
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,他年紀不小了,今年已經五十有一。
就算他有幸能一路考上進士,可到那時他已經年近花甲,還能有何前程?
於是文夫子緩慢地搖了搖頭,“雖然確實有幾分心動,但我已是知天命的年紀,耗費不起那等精力了。”
顧誠玉了然,文夫子中間確實耽擱了不少年華。那些年華已經逝去,就好像支離破碎的夢境,想抓住其中一個碎片都是枉然。
顧誠玉看出了文夫子的言不由衷,其實文夫子還是想考科舉的,擺出這樣的理由隻是想說服他自己罷了!
“夫子年紀還不大,考場上滿頭華發的學子也多得是。您還是考慮考慮,莫讓自己再後悔。”
顧誠玉也是點到為止,文夫子不是孩童,這樣重大的決定還是得他自己來做,自己這個外人不好插手太過。
其實要他說,文夫子這些年並沒有丟了書上的知識,日日溫習。更何況還開了私塾,每日與書本打交道。
隻要克服心中的恐懼,考上舉人應該不難。
就算不打算再考進士,那考上個舉人也比秀才好啊!到時候找些關係,做個知縣或縣丞還是使得的。
再退一步說,成為舉人後還教書育人,私塾的名聲也更大些。
文夫子原本就有些動搖的心頓時搖擺不定起來,他的閨女已經定了親,他也不缺銀子用,已經可以頤養天年了,難道還要去擠那獨木橋?
說到這裡,顧誠玉知道文夫子的內心正在掙紮,這是一個影響他一生的重大決定。
不!不是他一個人的,得加上他的親人和私塾裡的學生。
畢竟若是打算科舉,那勢必得將精力分散一部分到考試上。
顧誠玉起身打算告辭,他還有事要忙,隻能等改日再敘。
突然,林伯站在門外,朝著屋內說道:“老爺!何公子來了。”
顧誠玉心中一動,何公子?莫不是何書年?當年他們一起考院試,何書年落榜了。
後來聽王祺愷說三年前何書年還是沒考過,這次來難道是要請教文夫子?
文夫子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,這才發現他剛才沉思得太久了。
“快請進來。”文夫子朝著林伯喊道。
“何書年之後又參加了一次院試,隻可惜沒考過,有時候會來私塾請教我舉業上的事。”文夫子對顧誠玉如此解釋道。
不過,他隨即想到眼前這位曾經與何書年是同窗,還一起參加了縣試。
隻可惜造化弄人,這兩人現在的地位是一個天,一個地了。
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