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月娘捏著帕子的手就要去捏昌哥兒的臉蛋,誰知帕子上全是脂粉味,昌哥兒避閃不及,打了個大大的噴嚏。
汪氏連忙往後退,就怕昌哥兒的口水噴在她的身上。
這身綢緞的褙子還是顧誠義剛給她買的布料做的,她為了今兒能跟著回來,可是狠了狠心才拿出來穿上的。
汪氏嫌棄的動作和表情讓王月娘心中大為光火,她兒子還是個小娃,小娃的口水能有多臟?
這小女昌婦之前還不知道穿的是什麼破爛衣裳呢!竟然還敢嫌棄自己的兒子?
隨後她想到跟了顧誠義多年,綢緞衣裳就隻得了三件。家裡有大事兒時才能穿,就是個待客的衣裳。
這麼多年下來,顧誠義被打之後一直是她在伺候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?
這一刻,她終於放下了。顧誠義心裡根本沒有她,既然如此,她也用不著愧疚。
王月娘朝顧誠玉所在的屋子看去,發現顧誠玉正站在窗口看向她們這裡。
“當家的,他小叔回來了。”王月娘朝顧誠義揚起笑臉,語氣歡快地說道。
顧誠義本來又得了個美嬌娘,心裡正樂著呢!可誰想眼前這個老珠黃的女人竟然說顧誠玉回來了?
他這幾日住在厲氏娘家,和汪氏打得火熱,還沒聽到顧誠玉回來的消息。
顧誠義朝著顧誠玉屋子的方向看去,目光與站在窗口的顧誠玉對個正著。
顧誠玉背著手站在窗前,他沒有喊二哥。反正已經撕破了臉,他也懶得做表麵功夫。
顧誠義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,他目光不善地盯著顧誠玉。
見顧誠玉目光不閃不避,且還有幾分嘲弄的意味,顧誠義心中的怒火更是高漲。
顧老爹從顧大伯家回來,剛入院子,就看見站在院子裡的幾人。
他有些疑惑,這怎麼又多出一個女娃?這女娃是哪個?瞧著穿得倒是不差。
汪氏剛擦完身上看不見的口水,隨著顧誠義的目光看過去。
這一看,她的精神有些恍惚。這是哪裡來的貴公子?怎地長得這般好?難道就是顧家那個當官的顧誠玉?
“老二!你還知道要回來?”
顧老爹現在看到顧誠義那是氣不打一處來,整日不著家,地裡的活計也不管,都是他在看著。
顧誠義回過神來,看著顧老爹漫不經心地道:“我這才出去幾日?就是出去散散心罷了!”
顧老爹看著顧誠義滿不在乎的模樣,心裡的感覺更是不爽。
“你那地裡的活計呢?就算找了人給你下秧苗,可總得有人看著吧!王氏是個婦道人家,怎好去地裡拋頭露麵?”
顧老爹對顧誠義將地裡的活計交給王月娘十分不滿,王月娘能看著那幫大老爺們乾活?
“那不是還有爹嗎?”顧誠義不耐煩地回了顧老爹一句,他不耐煩顧老爹見著他就是教訓的語氣。
汪氏連忙拉了拉顧誠義的袖子,顧誠義昨晚答應了她。今兒見到了顧老爹,不就是個好機會嗎?
“爹!”汪氏上前行了個禮,朝著顧老爹喊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