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誠玉在送呂氏回自個兒的院子時,呂氏倒是犯起了愁。
顧誠玉連忙安慰道:“娘不用擔心,明兒看情況吧!你兒子我當官了,他們難道還敢放肆不成?”
呂氏聽了會心一笑,拍了拍兒子的肩膀,“說得對!我兒是大官了,看他們還敢來放肆?”
顧誠玉想起厲氏的爹娘,厲老爹是個滾刀肉,明兒鬨騰是肯定的。
但厲老爹想訛顧家,那絕無可能。
次日,天邊還有幾顆殘星,顧誠玉卻已經到了老宅。
三郎跪在靈堂前燒紙,昌哥兒靠著王月娘跪坐在地上,雙眼微閉,應該是在打瞌睡。
王月娘神情呆滯,不知在想些什麼,隻是二郎卻不見蹤影。
顧誠玉環顧四周,發現二郎並不在靈堂,該不會是去偷懶了吧?
顧誠玉才懶得管他,二郎連為自個兒的爹儘孝心都要偷懶。雖然看不慣,但那也是顧誠義親自教養出來的。
“三郎!你去洗漱吧!這裡我來守著。”顧誠玉上前給火盆裡添了些紙錢。
“那我先去了!”三郎抹了一把臉,他的模樣有些疲憊。去洗把臉也好,人看著更精神些。
等三郎走後,顧誠玉看了一眼四周,對著神情麻木的王月娘說道:“厲氏算是替你頂了罪了!她雖然下了手,但放得不多,你放了不少吧?”
王月娘迅速抬眼看向顧誠玉,她心中大驚,“我沒有......”
顧誠玉見王月娘要狡辯,自然不耐煩聽這些,他這麼問的目的也不是想讓王月娘給顧誠義償命。
“不要狡辯,我不會對彆人揭露真相。厲氏放了藥,但你也放了藥。不管你當初下手是什麼想法,顧誠義的死有你一份。”
顧誠玉看著緊緊抱住昌哥兒,一臉驚恐的王月娘,神情淡漠地說道。
“我這麼說的目的是想讓你好好教養昌哥兒,教他成為一個品行端正之人。”
王月娘神情有些恍惚,她之前一直以為隻有自己下了手,原來厲氏也下手了嗎?
顧誠義買過幾次虎鞭粉,她在很早之前就開始偷藥粉,她放的藥粉都是一次次積攢下來的。
她也沒想讓顧誠義死,顧誠義活著,二房的銀子才能掌握在顧誠義手裡。
若是顧誠義隻能躺在床上,那她自然有辦法拿到銀子。
而今顧誠義死了,二房的銀子也不知該如何分。
沒想到她放了藥,厲氏也放了藥。這麼多藥粉,顧誠義就是想不死都難呐!
她深深歎了口氣,造化弄人,也是閻王要收他了。
三郎匆匆趕到了靈堂,顧誠玉見三郎來了,於是和三郎討論起了對厲氏的安排。
“小叔!等會兒厲姨娘的娘家人來了,咱們要咋說?”
三郎想起昨兒晚上大家也沒說咋應付厲氏的娘家人,現在想起來有些頭疼。
顧誠玉沉吟了一番,將真相說出來是肯定不成的。
會被厲家借題發揮,其實這事兒也確實解釋不清。若說顧誠義死了,厲氏殉情,這讓人有些難以置信。
“厲家會不會懷疑是咱們家逼死了她?”
三郎得心裡有些發虛,不管厲氏是不是害了他爹,可厲氏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自儘了,他心裡不由自主地發顫。
“她是自儘的,還害了你爹,你怕啥?等厲家人來了,若是識趣不鬨騰最好。若是不識趣,那就讓他們去官府擊鼓鳴冤好了。”
厲氏的死確實是個意外,但那也是她一心求死,與他們顧家無太大乾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