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秦敏無奈地點頭,秦纓媛繼續說道:“大哥你一謀官職就是正四品,母親又是皇後娘娘所出,咱們府上可說是鮮花著錦,烈火烹油。”
秦敏再次點頭,秦氏顯赫多年,外家又是皇室,秦國公府無疑是京城許多世家都要巴結的對象。
“可是大哥你有沒有想過?為何外祖父對二殿下不甚親熱?甚至連對外祖母都沒以前那麼尊重了?按理來說,外祖母當初與外祖父共患難,外祖父應該對外祖母更加看重才對。”
秦纓媛想了想,決定先從二殿下那裡入手,他們秦國公府其實已經被綁在了二皇子那條船上。
母親與二皇子乃是一母同胞,任是誰,都會想著他們與二皇子是一脈的,這是不可逃避的事實。
秦敏的臉色愈加難看起來,他出聲嗬斥道:“你怎可在背後妄議天子?還好今兒這裡沒什麼外人,可你日後在外人麵前一定要謹言慎行,莫要恣意妄為。”
接著,他便看了一眼屋子,發現妹妹身邊的丫頭重樓不知何時已經出了屋子,屋內隻有他們兄妹二人。
秦敏鬆了口氣,雖然重樓隻是個下人,但他從不敢小瞧任何人。有時候不起眼的人,卻會成為你勝敗的關鍵。
“我也就是在大哥麵前說說,這些話我之前可沒和任何人說過,包括母親在內。但我既然已經生在了秦國公府,那有些話,我也是不得不說了。”
秦纓媛見大哥雖然麵色難看,且還出言訓斥她,她就知道,其實大哥還是聽進去了。
隻要大哥肯聽,能聽進去就好,這就給她重燃起了無限的希望。
“二殿下如今不得外祖父看重,究其原因還是怕外家勢大。咱們府上就不用說了,原先外祖母的家族黎氏當年多顯赫?黎氏族人遍布朝堂,原本就是百年世家貴族,再加上從龍之功,當時京城哪個世家能比擬?可你看如今,黎氏又是什麼光景?還不是窩在祖地不敢出頭?”
秦纓媛說的這些,秦敏怎麼可能不清楚?當年黎氏可真是風光無兩,比起那對父子的突然崛起,百年傳承的世家大族更讓人豔羨。
隻可惜皇上憑著黎氏的權勢,搶奪到了江山。可在後來慢慢穩固權勢之後,卻是將黎氏視為了眼中釘。
這麼多年打壓下來,若不是外祖母娘家侄兒有能耐,再加上皇上到底還顧念著以前的情分,黎氏隻怕比現在更慘。
外祖母的娘家侄兒如今能坐穩都轉運鹽使司這個官兒,也不得不說其才乾了得。當然,這也與對方識時務有關。
販鹽是暴利,天高皇帝遠,要想從中獲得好處,那是輕而易舉之事。
可管著這麼多鹽場,黎展樺愣是沒敢從中撈一點好處。且這其實是個苦差事,因為盯著他的人不知凡幾,隻要被抓到一丁點的錯處,掉腦袋都是輕的。
空有寶山,卻隻能乾看著。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從自己手裡像流水似的淌過,他卻一點也沾不得。
不但沾不得,還得防止彆人來沾,可謂是難上加難。
秦纓媛見兄長的神色緩和了些許,還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,不由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。
而後,她接著道:“再說回二殿下,當年外祖母因為二皇子妃的事,和外祖父還鬨了些不愉快。其原因相信大哥比我更清楚,還不是外祖父覺得二皇子妃郎氏的父親乃是都指揮使嗎?雖說虎符在外祖父手中,可他平日裡還代為掌管著兵權,外祖父怎麼可能放心得下?”
秦纓媛這一番分析,讓秦敏驚詫地看了自家妹子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