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纓媛聞言麵露喜色,忙不迭地說道:“多謝外祖母!外祖母對纓姐兒最好了。”
長公主和皇後聞言都搖頭失笑,皇後指著秦纓媛的腦門,笑著說道:“這是還沒長大呢!”
“再過八日就要行及笄禮了,這樣的脾性,怎麼給你說親?”
長公主說到這裡就愁上了,擔心閨女的性子執拗,心裡還放不下那人。
“渾說什麼?這話是能當著姑娘家的麵說的?”皇後斜了一眼長女,而後笑著指責道。
“去找你桂竹姐姐玩兒去!”皇後朝著秦纓媛頷了頷首,如是說道。
桂竹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,今日不當值,所以不在殿內。
秦纓媛知道這是要支開自己了,肯定是要商議自己的婚事,不方便讓自己聽。
她心中急切,前頭到現在還沒下朝,外祖父也不知有沒有空閒來廣寧宮。
她此刻心裡是一團亂麻,既不甘心就此作罷,卻又擔心會因此惹了外祖父不高興,讓雙親和大哥他們為難。
等秦纓媛走後,長公主這才向母親抱怨道:“母後您還不知道她?這丫頭性子野得很。琴棋書畫樣樣不精通,就好耍那鞭子。還從小練到大,就前兒還在她院子裡練著呢!哪家姑娘願意學這個?”
長公主真是愁得慌,擔心閨女這麼彪悍,京城那些公子哥還真是降不住她。
皇後失笑道:“纓姐兒哪有你說得這麼不堪?琴棋書畫她哪裡就差了?比那些個世家女可不差什麼。連女紅都十分拿得出手的,那幅刺繡本宮可是滿意得不得了呢!”
皇後說得也是實話,其實長公主剛才也就是身為母親的自謙罷了!
長公主嘴上這麼說,可臉上的神情倒是露出些自豪來的。知女莫若母,皇後哪裡不知道自己閨女的性子?
“使鞭子怎麼了?性子彪悍些,日後去了婆家也不用擔心受婆家欺負。再說,咱們纓姐兒是什麼身份?你做什麼要拿她和那些世家女比?她們有纓姐兒身份高貴嗎?”
皇後說這話時也是一臉的倨傲,她貴為國母,外孫女還是正二品的郡主,享有封地食邑,本就是金尊玉貴的人。
等惇兒成了太子,纓姐兒的親事就更不用愁了。
“你要給纓姐兒說親,那就再等幾日。那些人指定都是上杆子巴結的,你急什麼?”
皇後起身坐到了梳妝鏡前,看著銅鏡裡消瘦蒼白的女子。抬手摸向不再光滑細潤的肌膚,感歎終究是老了。
突然,她發現鬢邊竟然夾雜了幾根銀絲,這讓皇後的心情變得沉重了許多。
再等幾日?長公主有些疑惑。可她隨即雙眼一亮,想到了一個可能。
“母後,可是父皇他要立二弟為......”長公主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,隔牆有耳。宮中眼多嘴雜,還是謹言慎行得好。
縱使心裡再高興,長公主也不敢太過猖狂。
皇後微不可查地點點頭,看著長女欣喜若狂的模樣,她自己也跟著雀躍起來。
長公主走到梳妝台邊上,拿起桌上紫檀木的梳子,為自家母後重新抿了抿發髻。
“可是確定了?父皇這次怎麼會這麼快就鬆口,而且......”
長公主有些疑惑,之前她一直以為父皇待大皇弟趙顯要看重些的。
“你父皇這個人,你難道還不清楚?”皇後看了一眼四周,見宮女和內侍都在外頭候著,這才放心地說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