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皇上!錢繪椿為何不在發生水災之後,將周圍的百姓疏散呢?難道這點事兒他都辦不好?”
在場眾人皆驚,他們不能理解錢繪椿為何這般愚蠢。
“疏散?疏散到哪裡去?江堤坍塌了一大半,江水如同離弦之箭,轉瞬便奔至數十裡,將他們棲息的高地都儘數淹沒,他們退無可退,也根本來不及退!”
在場的眾人心中一涼,縱使他們沒看到那樣的情景,但隻要想到無情的江水奪去這麼多百姓的性命。但凡心裡還有些良知的人,都不得不為此感到悲戚。
“此人太過無能,不知怎會成為長天府知府的?為何隻有他長天府發生如此嚴重的災情?難道在這之前,他沒有抽調人手再次加固江堤?”
兵部尚書戴元吉滿臉都是憤慨,如此重大的水患,本朝從來都沒有過。
“戴大人所言甚是,隻要有了一次決堤,江堤怎可能還會牢固?必將再次發生大麵積的坍塌,錢繪椿這第一步就沒做好,之後便是步步錯!”
“皇上!微臣認為翰林院侍講學士顧誠玉所言有理,既然長天府已經發生了水患,那江南其他州府的江堤是否能抵禦得住這滔滔的江水?這著實令人擔憂啊!”
刑部尚書楊士奇也是憂心忡忡,對江南其他州府的江堤的牢固並不樂觀。
“啟稟皇上,兒臣以為顧學士對水患一事頗有心得,不若派遣顧誠玉去江南全權處理此事。”
太子皺眉,此事已經到了不可收場的地步。未免事情變得更為嚴重,必須得儘快想出應對之法。
而現在能順利解決水患一事的,非顧誠玉莫屬。
“朕正有此意!”皇上這時候哪裡還能顧得上朝堂之間的爭鬥?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如何將江南的損失降到最低。
“小的見過侍衛大哥,小的想請大哥去翰林院通傳一聲,翰林院侍講學士顧大人的隨從有要事向他稟報。”
茗墨想起懷中的飛鴿傳書,急切地說道。
大人吩咐過,江南之事必須及時向他彙報,因此他也不敢耽擱。縱使大人還在翰林院當差,他也得前來稟報。
“這位小哥稍待,我這就去通傳。”這名護衛也不敢怠慢,誰不知道顧大人昨晚還去宮裡參與議事了?
皇上如此看重顧大人,他可得罪不起啊!
“顧大人!您快著些,皇上急召啊!”
顧誠玉邊走邊思索著,現在正是上朝的時辰,皇上如此急召,到底是什麼原因?
難道長天府又出事了?他覺得極有可能。因為江堤坍塌一次之後,就算立即補上,也會變得極不牢固,再次坍塌是絕對有可能的。
聽見德安的催促,顧誠玉加快腳步。看著前頭已經年邁,但依舊健步如飛的德安,顧誠玉覺得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是對的,且長天府的險情比他想象得更為嚴重。
“皇上!顧誠玉也是剛入朝兩年多,派他去江南總攬全局,怕是不妥。”
戴元吉皺眉,這和之前閔峰不同。畢竟閔峰隻是巡江禦史,真正主事的乃是胡茂深。
可皇上剛才的意思,是想另外再派遣顧誠玉去江南嗎?那到底以什麼身份?難道又是欽差?
兩個欽差去了江南,那些官員聽誰的好?難道皇上要召回胡茂深?
在場的官員心中都有這樣的疑問,但此時敢提出來的也隻有戴元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