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皇上心裡哪裡會沒數?上次顧誠玉上交藏寶圖一事,陸琛並不知曉,可見顧誠玉並不信任其他官員。
既然顧誠玉再三保證不會有性命之憂,皇上也就隨他去了。
畢竟顧誠玉不是那等輕狂之人,而皇上平日裡從顧誠玉的表現也能看得出來,此子惜命得很。
既然顧誠玉已經有了打算,那他隻管在京城等著好消息便是。
小二見那邊人已經走了,就連地上揚起的黃土灰都落了下來,這才敢嘀咕起來。
“這兩人可真夠奇怪的,不是啞巴,竟然一句話也不說。”他搖了搖頭,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。
顧誠玉一聽,不由來了興趣,興許可以打探到什麼有用的信息。
“小哥,這二人來了之後,竟然不曾和你說過話?”顧誠玉裝作好奇的模樣,向小二詢問道。
“對啊!客官您可不知道,這兩人來了兩個時辰了。點菜的時候,還把我弄得迷迷糊糊的。我報了菜名,這兩人半晌都沒反應。最後還是我看著給兩人端了四個菜,他們也沒反對,你們說怪也不怪?”
這小二也是個話癆,見顧誠玉想問,連忙談興大起,與顧誠玉搭上了話。
“這麼沉默寡言的倒真是少見!”
顧誠玉也笑了笑,隻有四個菜,其實並不多,這兩人竟然吃了有兩個時辰。
這對趕路的人來說,時間實在太久了些。
即便是想停下歇個腳,可也沒這麼久的吧?聽起來倒像是在等人。
“可不是嗎?兩人都不說話,就擱這兒坐著,那個老人家一個勁兒地喝水,這漢子也沒怎麼動筷子。喏?你們看,這菜都沒怎麼動。我自作主張給他將剩下的醬野兔給包起來了,不然就浪費了。”
那小二想起剛才那漢子,也不得不感歎對方的大方。
給了二兩銀子,付了飯錢,那還有一兩三錢呢!也沒說將桌上沒吃完的熟食打包,隻讓剩下的銀子再買點兔肉。
這樣奇怪的人,就是在這來來往往的官道上,也是十分少見的。
聽小二這麼一說,顧誠玉倒是更確定對方是在等人了,說不得就是在等自己。
茗墨他們也察覺出了不對,大人不會平白無故問這些,看來剛才那兩人的確有問題。
三人交換了個眼神,各自提高警惕。
而一旁桌上的四人也相互對視一眼,領頭人心裡正在猜測,剛才那兩人說不得就是在等人的。
到底等誰呢?該不會是他們吧?可主子這次派他們來江南,乃是機密,難道他們之中有人泄露了消息?
領頭人看了一眼在場的另外三人,那三人頓時都將頭搖成了撥浪鼓。
他們跟著頭兒那麼多年了,頭兒有什麼想法,他們自然會猜到。
領頭人想了想,搖了搖頭,不可能!這三人可是自己的心腹,大家用甘共苦這麼多年,怎麼會如此輕易就背叛了?
他將目光掃向了顧誠玉那邊,腦中靈光一閃,難道是在等他們?
......
錢繪椿茫然地看著前方滔滔的江水,他癱坐在地上,絲毫沒有劫後重生的喜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