閔峰驚詫不已,他簡直無法想象,怎麼可能?
胡茂深聞言皺起了眉頭,一進屋內,見著幾位上官不知行禮,還直呼上官的名諱,這閔峰竟猖狂至此?
顧誠玉慢條斯理地放下茶碗,之前他對閔峰並不放在心上。
一個靠著老師撐腰,實則沒多少能耐、初出茅廬的小子,他現在還沒必要將對方放在與自己同等的高度上。
隻是這閔峰自從來了江南之後,好似就猖狂起來了。
“閔侍讀,顧大人乃是朝廷派來的欽差,且他如今已經官拜大理寺右少卿,這可是正四品的官職。你見了他,怎麼能直呼對方名諱?這可是對上官的大不敬。”
胡茂深對顧誠玉的能力十分欣賞,如今見閔峰這般上不得台麵,心中不禁鄙夷起來。
看來人和人還是不能比的,在顧誠玉這輪皓月麵前,閔峰連米粒之光都算不上。
閔峰被胡茂深嗬斥了一番之後,這才回過神來。原來他剛才因為太過驚訝,竟然直呼了顧誠玉的名諱。
這在官場上是絕對不允許的,下官怎能如此不懂得上下尊卑?
不管怎麼說,閔峰剛才已經失態,那就必須得向顧成玉請罪賠禮。
閔峰正想道歉,誰知他忽然想起之前好像還忽略了什麼。接著他猛然一驚,剛才胡茂深說了什麼?
大理寺右少卿?顧誠玉什麼時候成為大理寺右少卿了?這根本不可能。
閔峰猛然搖了搖頭,覺得此事絕對不可能,一定不可能!
顧誠玉雙眼微微一闔,“閔侍讀,你的品級本就在本官之下。而你現在卻直呼本官名諱,難道你是對本官有所不滿?”
閔峰對他如此不敬,這不是藐視他的官威嗎?縱使你是夏清的小弟子,那又如何?
閔峰麵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,他連忙朝顧誠玉躬身行禮道:“下官乍然見到顧大人出現在杭天府,心裡著實驚訝不已,因此剛才失了態,還請顧大人原諒下官的無理行徑。”
顧誠玉看著閔峰低垂的頭顱,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。
過了一會兒,閔峰還未聽到顧誠玉開口回應,頓時心中便不滿起來。這個顧誠玉是什麼意思?難道抓到了他的錯處,便打算不依不撓了
胡茂深見顧誠玉隻是笑著,卻並不言語,而閔峰低垂的頭顱也似乎有些上揚。書房內一片靜默,場麵一度尷尬起來。
“咳!”胡茂深清咳了一聲,看了顧誠玉一眼,示意他見好就收得了。
總不能將人得罪得太慘,畢竟打狗還得看主人呢!
人家背後是權傾朝野的夏首輔,為了日後的太平日子,胡茂深也不願意將閔峰得罪得太狠,畢竟夏清那人是個睚眥必報的。
此人十分小肚雞腸,要是與他結怨,那他們以後在朝中的日子絕對不好過。
顧誠玉哪裡不明白胡茂深的意思?可這次他卻並不想放過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