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誠玉見狀,朝著陸琛攤了攤手,最後做了個請的手勢,這意思是你來!
陸琛眼角抽了抽,他還以為顧誠玉有什麼大招在等著此人,誰知道這麼快就撂挑子了?
“咳!說吧!說了少受些皮肉之苦,也許你不知道,咱們的顧大人可凶了。你說了,咱們就留你一條命如何?”
陸琛的話讓顧誠玉翻了個白眼,能不能正經一點?
顧誠玉知道此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,於是朝著陸琛使了個眼色。
陸琛一臉迷茫,什麼意思?
“咱們移步至大牢中,看看這位好漢到底能堅持多久!”顧誠玉一陣無語,接著便率先起身,向書房外走去。
大牢之中,閔峰折騰了幾日,終於在這個炎熱的夜晚沉沉睡去。
不過短短幾日,他的形象就與這牢中的囚犯一個模樣。一頭亂糟糟的頭發,因為天熱,又沒洗頭,頭發已經成了一縷一縷,貼在了麵頰之上,還犯著一股子餿味。
前幾日牢中蚊子太多,閔峰一直都睡不著。今日他實在太累了,無法,隻能睡在了茅草鋪就的地麵之上。
此刻他正睡得香甜,對身邊的嗡嗡飛舞的蚊子充耳不聞。
對麵的李太行卻瞪著雙眼,夜不能寐。
顧誠玉到現在還沒來提審他,難道是找到了他索賄的罪證?那個外室,可是那個外室被顧誠玉查出來了?
越想越忐忑,李太行見著對麵睡得正香的閔峰就來氣。
這位竟然還睡得著,都火燒眉毛了。
李太行看著坐在桌旁打著瞌睡的兩名衙役,頓時火氣湧上心頭。
這些人以前見到自己都是畢恭畢敬,就怕惹了自己的不快。可這幾日他被關在牢中,這些人立馬就變了臉色。
不但對他大呼小叫,言語譏諷,甚至還動上了手。
可恨他堂堂四品官,就被這些小衙役呼來喝去,完全沒了往日的風光,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!
這怪誰?當然得怪那顧誠玉,此人著實可恨!
顧誠玉一定是記恨自己沒將他寫的書信當回事,這是伺機報複自己。
再看向對麵熟睡的閔峰,李太行開始冥思苦想。到底有什麼法子,能讓夏首輔保下他呢?
閔峰能睡得著,還不是因為有夏首輔撐腰,料定顧誠玉不敢動他嗎?隻要夏首輔能保下自己,就算丟了烏紗帽,但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也是極好的。
而讓夏首輔保他,那他就得付出不小的代價。這些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,沒有足夠的好處,自然是不會管他的。
他手裡有什麼?銀子!他手裡隻有銀子!
狡兔三窟,顧誠玉以為外宅中的銀子就是全部了嗎?他有這麼傻?
李太行輕咳一聲,對麵之人卻毫無動靜。李太行不由皺了皺眉,睡得這麼死?
趁著這會兒衙役們睡著了,他得與閔峰商量商量,好將他有銀子的事兒透露給閔峰。
“咳!”李太行又重重咳嗽了一聲,閔峰還是毫無清醒的跡象,這讓李太行額頭青筋暴跳。
將目光轉向了衙役那邊,兩名衙役正大張著嘴,呼嚕聲打得震天響。
李太行鬆了口氣,沒發現就好。看來今日是不行了,隻得另外找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