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日夏清拿出了人證物證,皇上大怒,即刻便命人將堂兄抓進了大理寺。接下來的事,便沒了懸念。從薛府中搜出了大量通敵的書信,每一封上頭都有堂兄的私印。在彆家府上安插暗探;收買皇上身邊的內侍;收受賄賂;縱容族人圈地,搶占良田;族中子弟囂張跋扈,強搶民女;放印子錢,逼良為娼;還送美人和財寶籠絡人心等。各種罪名紛遝而來,堂兄成了十惡不赦的大奸臣。”
薛淼越說越氣憤,有些罪名都是子虛烏有。
至於在其他官員府上安插暗探,收買皇上身邊的內侍這些,是品級高的官員都會做的事。
為了打探各家府上的動向,為了揣測皇上的心思,哪位官員不想這麼做?
薛皓禎當時身為首輔,權勢滔天,這些做法實乃稀鬆平常。
顧誠玉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,在朝為官,這些做法都是司空見慣的,他也在其他官員府上安插過暗探。
“或許你家堂兄就如夏首輔所彈劾這般,是個通敵賣國的奸賊呢?”
顧誠玉不爽薛淼之前汙蔑自家老師,於是便出言譏諷道。
雖然對薛皓禎此人有幾分好奇,更有幾分敬佩,但他不能容忍薛淼如此侮辱自己的老師。
官場博弈,有輸有贏。你輸了,隻能說你技不如人,縱使你是被人暗算的又如何?
雖然顧誠玉也希望自家老師是個正義人士,但若老師真的做下了錯事,讓他完全站在薛氏一邊是不可能的。
薛氏的遭遇確實令人扼腕,令人惋惜,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。
縱使老師做錯了,顧誠玉又真能將此事推翻,讓老師為他犯下的錯負責嗎?
不!他不知道!或許他不會吧!說他自私也好,三觀不正也罷!
那是待他如親子的老師,誰能忍心將真心愛護自己的老師送上絕路?
“不,我了解堂兄,他絕不可能這麼做。即便其他罪名都是真的,勾結外邦的罪名也絕無可能。我一直在為堂兄辦事,堂兄對我極為信任,他有許多隱秘的事都是交代我去辦。大衍朝勾結外邦卻有其人,但絕不是堂兄。在這之前,他已經在搜集罪證,他曾和我說過,要不了多久,他就能將罪證呈到皇上的禦案上。對於勾結外邦,通敵賣國之人,堂兄是尤其痛恨的。”
薛淼臉上帶著沉痛的表情,“開國皇帝嘉仁帝當年對堂兄有知遇之恩,堂兄曾發誓過,士為知己者死,當為大衍朝肝腦塗地。嘉仁帝臨死前,堂兄還在他的龍榻前許下承諾,此生絕不會背叛趙氏。”
“沒想到嘉仁帝才死了十多年,堂兄就被人汙蔑,落得如此下場。”
薛淼深深歎了口氣,拿袖子擦了擦眼淚。
“這先帝駕崩時的情形,你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。怎麼,你當時還在場不成?”
顧誠玉語氣不善,難道這薛皓禎回來還和自家堂弟說這些?
“我當時還真就在場,當時先帝駕崩,堂兄正在京郊的莊子上避暑。堂兄身子一向虛弱,騎不得馬,還是我騎馬送他去的皇宮。一路顛簸,堂兄的身子更為不適,我隻得跟著攙扶。當時宮裡因為先帝駕崩有些大亂,竟然也被我給跟了進去。”
要是照往常,那是絕對不可能的。官員應召進宮,身邊決不能帶隨從。
然而先帝駕崩之時,當今皇上的六弟勤王正在造反,謀奪皇位。
那時勤王已經帶了兵馬進宮,宮中大亂。當今皇上與勤王短兵相接,誰還能管得到這些小事兒?
“你說當時薛皓禎已經找到了罪證,那些罪證在哪裡?而勾結外邦之人又是誰?”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