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哪裡甘心修養?雖太醫說不得過多勞累,但皇上不處理朝政,卻還必須得了解朝政的動向,否則豈不是要被太子架空了?
不過顧誠玉也沒天真的以為皇上就靠自己了解朝政了,他準備兩份折子,這完很有必要。
“嗯!這份細則做得不錯,將成立商會其中遇到的難處都一一列舉了。有了這份細則,那些官員照搬,也出不了多大的差錯。”
皇上再次滿意地點了點頭,顧誠玉趁機觀察起皇上的麵容。
比起之前剛服用延壽丹時,皇上那容光煥發的模樣,此刻皇上的臉色卻是比之前差了許多。
臉色有些晦暗,臉部的褶皺也比之前深了。原本還算深邃有神的雙眼,現在也變得渾濁起來。
顧誠玉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,如此快速的蒼老,絕非正常現象。
“皇上,張院使請脈來了!”德安向皇上輕聲稟報道。
顧誠玉雙眼一轉,他摸不到皇上的脈搏,不知皇上的身體到底是個什麼狀況。
這位張院使經常來請脈,對皇上的病情應該十分了解。要想了解皇上的病情,還得詢問張院使才成。
“宣他進來吧!”皇上歎了口氣,就這麼一會兒,他臉上已經布滿了愁容。
“整日來請脈,都說讓朕多休養休養,這不都是廢話嗎?”
皇上歎了口氣,最近他感覺身子好似一日不如一日,總覺得有些乏力。
“皇上,張院使是咱們太醫院醫術最為了得的了。您放寬心,請張院使為您再診診脈。”
顧誠玉本想說天璣道長的丹藥會不會有問題,但一想到自己沒什麼證據,就這麼說實在不妥。
他可是聽說當時太子提出質疑時,皇上不但不信,還發了火,將太子給趕出了殿外。
其實顧誠玉十分不解,皇上為何對天璣道長如此深信不疑呢?
就算之前天璣道長為皇上煉製的丹藥算是有幾分效用,但自從上次的延壽丹之後,皇上先是容光煥發,最近卻纏綿病榻,皇上難道會不起疑心?
不!皇上或許已經起疑心了,不然不會派人跟著天璣道長。
但將這天璣道長給放走,卻是一大禍患。該說皇上對他自己太有信心呢?還是對天璣道長有信心呢?
“微臣張槐恭請皇上聖安!”張院使背著藥箱,一進殿內,便跪倒在地。
顧誠玉見皇上沒讓他退下,因此也沒提告退的事。而是站在一旁待著,等張院使請脈的結果。
殿內的香爐中熏香冉冉升起,龍涎香漫延在大殿之內的每一個角落。顧誠玉悄悄捂著嘴,將一個大大的哈欠又憋了回去。
天呢!張院使,是睡著了嗎?
張院使將手指搭在皇上手腕鋪著的錦帕上,閉目沉思,一動不動。
有多久了?約有一刻鐘了。殿內一片寂靜,德安保持著佝僂腰背的姿勢也是紋絲不動。
皇上靠在迎枕上,緊閉著雙目,連之前額間皺著的川字也沒有鬆開。
要不是現在皇上的胸口正在起伏著,顧誠玉都要以為時間被禁止了。而這個殿內,隻有他一人獨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