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老爹也是一肚子的怨言,隻是他也不能攔著。畢竟李郎中沒兒子,徒弟就是以後養老送終的人了。
顧婉張了張嘴,隨後才笑著勸道:“這不是正好趁這機會讓四嫂和孩子出去走走嗎?娘,四哥要不了幾天就回來了,說不得還能趕上芳哥兒成親的。”
她是知道真相的,畢竟她的繡坊貴客多,消息自然靈通。再加上孫賢和她透露過幾句,告知了她真相,所以顧婉這兩日心裡一直是懸著的。
眾人頓時又將感慨拋在了腦後,說起這兩年身邊發生的事。
氣氛變得熱烈起來,大家臉上都洋溢著笑容。就連二郎今日也很識趣,沒再陰陽怪氣。
老三顧誠廉望著顧誠玉欲言又止,與屋內眾人的喜笑顏開不同,相反他的臉上還帶著些輕愁。
顧誠玉從剛才就已經注意到自家三哥好似有心事,不過現在人多,倒也不好多問。
顧誠玉打算待會兒再尋個機會問問,他和眾人打了聲招呼,打算先回自己的院子。
既然回來了,總不能穿著官服用飯吧?還是得回去換常服的。
顧誠廉見顧誠玉要出正房,連忙也起身跟上。
顧誠玉出了正屋,走到前方的梅花樹下,隨後在樹下站定。
“小寶!”顧誠廉走得急切,當看到顧誠玉在梅花樹下等他的時候,不禁鬆了口氣。
有一件事憋在他心裡好幾日了,他一直拿不定個主意,就想和小寶商量一番。
小寶一向主意正,聽他的準沒錯。
“三哥!可是有事尋我?”顧誠玉微笑著看向他,從他三哥的麵色上來看,似乎不是什麼壞事,倒像是因為什麼事而猶豫不決。
顧誠廉打量了一眼四周,“去你院子裡說吧!”
顧誠玉點了點頭,“也好,我正好要回去換常服!”
兩人相攜走進顧誠玉的院子,一到廂房,顧誠廉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。
顧誠玉也沒管他,而是吩咐忍冬將常服給他拿來。
“小寶!你還記得當年我在鎮上學打鐵的時候,第一次獨自給人打了一把大刀的事兒嗎?”
顧誠廉見顧誠玉根本不好奇,他不禁一陣氣餒。隨後自己先忍不住了,開始說起了事情的原委。
顧誠玉有些驚訝,他當然記得這件事了。
“當然記得!當年咱家還因為這件事賠了十兩銀子,那時咱們還未分家,家裡很是鬨騰了一番。”
這話說得顧誠廉很不好意思,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。
那事兒肯定是自己的不對,沒經過師傅的同意,就私自用了那塊鐵。
顧誠玉換好了衣裳,轉身問道:“怎麼?難道你在京城碰到那人了?”
顧誠廉睜大了雙眼,猛地點了點頭。
顧誠玉不禁啞然失笑,事情已經過去十一年了,沒想到三哥還記得那個人的樣貌。
也對,當年這個事讓三哥很是吃了一頓教訓,會有深刻印象也十分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