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道還沒到時機?你們還在等什麼?”夏清想起了顧誠玉,心中急切,口中不由自主地催促道。
這會兒皇上駕崩,或許還太子還沒能想到天璣道長一事。但顧誠玉絕不會忘記,朝中都知道天璣道長是他舉薦而來。
若是太子因此將過錯推到他的頭上,那他豈不是危矣?
“急什麼?你先去穩住那些人,皇子們還沒到齊,咱們怎能輕舉妄動?”
鬥篷人輕笑一聲,嘲諷著夏清的膽小。
這次是個好時機,但也要謹慎行事。主子說了,渾水摸魚可以,若是不可行,那就得再等時機。
至於夏清這個老匹夫,還真以為主子會相信他嗎?若是不可用,那便棄之。
“什麼?可是隻要本官一出現在宮裡,那些人準保會將本官抓起來。或許他們現在已經想起來了,馬上就要圍困本官的府邸。”
夏清有些擔心,那位突然改變計劃,讓他也跟著擔驚受怕。
這些人隨意改變計劃,還要他時常配合。哼!以為他是傻的嗎?他縱橫官場多年,難道會沒有防備?
“怕什麼?越是這樣,你就更應該去。放心吧!你在朝中權勢不小,就算老皇帝死了,你的餘威還在呀!”
刺耳的陰笑聲,讓夏清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這人也不知是人是鬼,整日裡穿這個黑鬥篷,連臉都不敢露。
夏清也知道現下沒什麼好法子,他在屋內轉了一圈,隨後便想到了一個主意。
承乾宮內,百官都身著素縞,跪在殿內。
太子站在台階上,放眼望去,白慘慘,連成一片。京官全都聚集在這裡,殿內跪不下,品級低的官員則是跪在了殿外。明日一早,京城的命婦們也得前來吊唁。
這是父皇最後一次接受百官跪拜,日後,成為天下之主的人,將會是他。
太子掃視了一圈,看著臣服在腳下的諸位官員,不免心潮澎湃。
“殿下!皇上駕崩,得立刻派人去各藩王的封地報喪,令藩王們即刻趕往京城吊喪!”胡茂深膝行幾步向前,向太子稟報道。
太子被胡茂深打斷了臆想,不由臉上有些赧然。父皇剛剛駕崩,他就想著這些,當真是不孝。
“這是自然,派去各地報喪的人已然出發。”太子想到那兩個野心勃勃的兄弟,不由一陣頭疼。
父皇駕崩,身為皇子的恭王和靖王,是無論如何都得回來吊喪的。
其實按照舊製,皇上駕崩,藩王也不得入京,隻需在封地哭臨。
太子不由遺憾,若是本朝也延用這規矩,他倒也不用如此發愁了。
可自大衍開國以來,先帝駕崩時,就改了這規矩。這些兄弟來了京城,他不得不小心提防。
“殿下!三皇子那兒?”仲士澤上前,隻提了一句,便住了口。
“殿下!下官以為三皇子如今已是方外之人,早就了卻紅塵,一心向佛,咱們還是彆去打擾他為妙。”
沈仕康此時比太子心中更為激動,雖說皇上駕崩有些突然,讓人措手不及。但隨後就是太子繼位,他身為國舅,身份自然又是不同。
太子還是皇子的時候,他們沈氏就如此維護,可算是儘心儘力。等太子登基,沈氏必將一躍成為京城世家之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