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誠玉聞言皺眉,江南這裡是夏清的祖地。夏氏盤踞江南已久,已然成了江南的龍頭。
不管是商賈還是本地的大小官員,均以夏氏為尊。他要想實施自己的計劃,那必然得先對夏氏動手。
所以他在前幾日就開始認真部署,他寫了密信給皇上,這會兒怕是已經到了京城。
現在就看皇上能不能理解他的用意了,得給夏清找點事兒做做,省得夏清將精力放在他身上,來阻礙他的計劃。
也不知朝廷的救災銀兩幾時能到,災民們可等不了多久。他這個欽差也是當得憋屈,沒銀子,還沒糧食,一到江南就一堆爛攤子等著他。
顧誠玉皺眉,米價高升這事兒當然得遏製,但現在還不到時候。
那些囤積米糧之人,他自然有辦法讓他們乖乖吐出來。
“大人,那些災民們該如何安置?災民一多,就衝突不斷。搶地盤,搶吃食,咱們可是製止了好幾次打鬥。還有好些災民聽說有人能進城內做事,都表示不服,成日裡沒事找事兒。”
茗墨憂心不已,不患寡而患不均。大家都是一樣的境遇,那這些人自然沒什麼指望。
可同樣是災民,有人能進城內做工,不但拿工錢,還管兩頓飯。眼看自己和家人快餓死了,這些人哪裡還忍得住?
顧誠玉聽到這則消息並不意外,他早就能預想到這樣的後果了。
杭天府不可能接納得了如此多的災民,當然不會都進城去做河工。
“你帶著我的印信去找楊朝英,命他將災民們做好登記,暫時分成兩撥,其中一撥派人護送去應南府。”
顧誠玉覺得此刻的人數差不多了,可以將其中一半送往應南府。之前人太少,分成幾批次的話,十分不便,還不如一次送過去。
“可是大人,那些百姓會願意離開?且應南府不是不同意接收災民嗎?”
茗墨眉宇微皺,他覺得他家大人會不會太樂觀了些?
顧誠玉聞言嗤笑一聲,“不同意?這可由不得他李太行,他有什麼資格不同意?你讓茗硯帶著三名丁字輩的跟著那些災民,要確保他們安全抵達應南府。”
顧誠玉算過了,從這裡到應南府,常人估摸著得走上三四日,可這些災民中大多都是老弱婦孺。又好久沒吃上一頓飽飯,那時間上可能還得再加上兩日。
“等你們到達應南府之前,我會快馬加鞭趕過去。李太行有把柄在我手中,再加上我手中的尚方寶劍掣肘,他敢不同意?”
顧誠玉對此人沒什麼好感,當初和靖王一起合謀算計他一事,他還沒跟此人算賬呢!現在他到了江南,還不得將之前的仇給報了?
“可是災民們現在身無分文,又好幾日沒吃飽了,他們能走到應南府嗎?路上吃什麼?”
茗墨做事向來細心,一路護送倒也沒什麼,他看哪個不開眼的山匪能自己送上門來。
再說這些災民衣衫襤褸的,一看就知道是難民,山匪也看不上這樣的。沒銀子,誰來打劫?
“算了,你去將楊知府請過來,我有事與他相商。”
顧誠玉沉思了片刻,覺得還是得喝楊朝英當麵說清楚,畢竟這是他的杭天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