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國公想了想,依舊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。這幾盆蘭花是老太太養的,平日裡寶貝地跟什麼似的。若是碰壞了,老妻必然要大發雷霆。
“是!”蓮心走之前還朝著顧誠玉行了一禮,接著便向著屏風內走去。
酒過三巡,饒是顧誠玉酒量不錯,也被灌得微醺了。算了算時辰,離當值還有大半個時辰,他得先離席了。
畢竟還要回去洗漱一番,換身衣裳,他不能帶著滿身的酒氣去大理寺吧?
“哎呀!”顧誠玉剛轉身準備道彆,卻不想身旁一名丫頭將酒水全數灑到了顧誠玉身上。
他今日穿的是一件豆青色的立領盤扣長袍,這酒水倒在了他的胸口,將清淺的顏色上暈染了一片。
“怎麼回事?笨手笨腳的。”鎮國公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,他怒斥著已經嚇得跪下的丫頭。
“奴婢該死!”小丫頭還舉著托盤,上頭傾倒的酒壺還未擺正,酒水順著托盤地滴落在地毯上。
“你這丫頭怎麼回事?”姚青嵐瞪著那丫頭,顧誠玉這是第二次登門。如今人家是正三品,真正的朝廷大員,可不是之前那個毫無根基的小官了。
“無妨,是我轉了個身不小心撞上,不必責怪!”顧誠玉拿帕子將胸前擦了擦,他感覺到酒水浸濕了中衣,貼在了肌膚上,讓他有些不舒服。
“這衣裳濕了一大片,不立刻換過,怕是要著涼!”鎮國公鐵青著臉,朝著一旁的小廝招了招手。
“快送顧大人去換身衣裳!”姚青嵐也反應了過來,立刻對著那小廝說道。
一旁的姚青承眼珠轉了轉,眼中精光一閃而過,“顧大人!這是府上下人辦事不利,真是失禮了。這天寒地凍的,這般濕著很容易著涼。”
他突然轉身朝著身後那桌喊道:“哥兒,你現在去將你那還未上身的新衣裳給顧大人送一套來。我瞧著你們身量差不多,你的衣裳顧大人應該穿得下。”
姚宜有些驚訝,他看了顧誠玉一眼,又望了眼前的酒杯一眼,心中有些不情願。
“我這就派人去拿!”這樣的活當然是下人去做了,哪用得著他親自去?
他爹巴結得也太明顯了吧?可再巴結有何用?人家是大房的女婿,與他們二房又沒什麼關係。等日後等分了家,他們哪裡還能沾上什麼光?
“謝過諸位好意,隻是濕了一點,不打緊。晚輩下晌還要去衙門應卯,不好多留,這便先告辭了。”
顧誠玉一聽換衣裳就連忙拒絕,這可是老套路,誰知道換衣裳之時,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?
反正顧誠玉總結出結論,不論是男女,都不應該在彆人府上做客時換衣裳,不然很容易被彆人亂點鴛鴦譜。
顧誠玉說完便站起身,可他想離開,但有人並不想放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