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玉華作為千金小姐,罵人的詞彙量太少,隻能乾巴巴的罵一句不知廉恥,但心裡卻氣得厲害。
其實那天袁素素找她聊天時無論是語氣還是說話內容,字麵上聽起來沒什麼問題,不過是回憶往昔歲月靜好,但在她聽來卻滿滿都是炫耀。
——“表哥待我隻如妹妹,我雖心中愛慕表哥,但也是敬愛姐姐的。”既然知道夫君待你如妹妹,那乾嘛不喊我表嫂?
——“姐姐這根簪子好貴重,是表哥送的麼?說來表哥對姐姐可真好,我隻在以前生辰時收到過表哥送的一根木簪子。表哥手藝不好,雕刻的木簪子有點簡陋,比不上送姐姐的這根玉簪子貴重。”這是炫耀夫君送我的玉簪子不如送你的木簪子意義非凡?
——“姐姐懷孕已經快九個月了吧?真羨慕姐姐,像我就還跟小孩子似的,姑媽總說我不夠穩重。”這是在嘲諷我懷孕後變成黃臉婆而你還是漂亮小姑娘?
——“表哥非說把我當妹妹,不願唐突了我。其實我早就是表哥的人了,何必這般……”嗬嗬,能把冷落說成珍重也是沒誰了!
不過程玉華聽著還是覺得好氣,孕婦本就敏感多思,還有些愛鑽牛角尖,袁素素又總提她嫁進來之前沒參與過的顧文景的過去。
於是程玉華憋不住氣,直接走了,氣呼呼的走路時沒注意腳下,崴了腳差點摔了,要不是丫鬟們反應快,她隻怕真的摔地上了。那時隻怕未必能平安生下兒子顧正鴻。
程玉華憋著氣將當時袁素素說的那些話重複給程夫人,說出來之後她也氣順了許多,“母親,她實在是可惡!”
程夫人看著女兒氣憤的樣子,無奈的歎了口氣,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:“你呀!還是太年輕,沉不住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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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夫人不是個伶牙俐齒善言辭的,但她活了這麼多年,不知看過多少形形色色的人,自然見識過像袁素素這種擅長挑撥會說話的女人。
她開始給女兒講自己的經曆,掰碎了跟女兒傳授經驗:“母親在生你二哥之前……”
那個時候她還很年輕,程尚書當時寵著一個貌美的妾室,那小妾看著溫柔小意,實際上深諳不著痕跡上眼藥的手段,她在程尚書麵前處處表現得善解人意,實際上在給程夫人上眼藥,讓程尚書以為程夫人苛待了她。
程夫人歎道:“那段時間我與你父親關係幾乎降入冰點,我又心高氣傲不知低頭,若非當時發現自己懷孕了,後來生了你二哥,隻怕真要被那小妾生生挑撥得我與你父親徹底離心。”
程玉華沒想到自己父母竟然有這麼一段經曆,她不禁追問道:“那後來呢?”
程夫人淡淡的笑了笑:“後來我明白過來了,就派人尋了好幾個美貌女子送入府中,你父親貪圖新鮮,漸漸的就把她拋之腦後了。”而一個失寵的小妾,她這個正室夫人還不是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嗎?
程夫人勸道:“你要記住,男人的甜言蜜語不能信,你身為正室,又有嫡子傍身,一開始就立於不敗之地。麵對小妾,哪怕再得寵猖狂的小妾你也要沉住氣。即使那個袁素素是你婆婆的侄女,又是貴妾,但她也是個妾。”
程玉華心裡想到這些時日夫君對她的溫柔體貼,猶豫道:“可夫君不同,他並不好美色,我懷孕期間也沒想過納妾。”她把自己送碧環給顧文景做通房結果被拒絕的事情告訴了母親。
程夫人沉吟道:“這倒也是好事,不過他現在不納妾,不代表以後也不會。玉華,你還是要記住我說的話,沉住氣,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。隻要你和鴻兒立得住,彆被暗算了,其他女人再怎麼蹦躂也越不過你們母子去。”
程玉華遲疑的點了點頭:“我記住了。”
程夫人沒在侯府多留,隻待了一天,傍晚時就回程府了。她這人做事向來麵麵俱到讓人挑不出錯來,她不可能因為擔心女兒就住在侯府,這會讓侯府的人以為她不放心侯府的人照顧她女兒。
顧文景倒是沒想那麼多,還有點奇怪程夫人為什麼不多留兩天,明天就是他兒子顧正鴻的洗三宴了。
第二天洗三宴時,程夫人和程尚書一起來的,還帶來了程珝和程珩以及他們的妻兒。
洗三宴這天,程夫人來探望程玉華時,就是帶著她的兩個兒媳一起來的。
程玉華在娘家時與兩個嫂子相處得還不錯,她不是那種愛挑事的小姑子,她兩個嫂子也不是不安分的攪家精,因此感情很不錯。
今日來探望程玉華,她兩個嫂子都送上了重禮。
程玉華看到娘家人都來了,也高興得很,臉上笑容滿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