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美英想的多,卻沒有罵自己大閨女,反而把蘇盈摟過來,摩挲著柔軟的發頂,柔聲道:“胡說,娘怎麼會和外人好不和家裡人好?在娘心裡,嫚嫚最重要了。以後有弟弟,你要和娘一起疼他,你可記住了?”
蘇盈被她摁著要透不過氣來,掙了掙,喘了口氣,“我聽人家說我爹結紮了,以後都不能有小弟弟。”
梁美英渾身一顫,感覺一陣透心涼從頭頂冰到腳底,又瞬間沸騰,從腳底燒到腦門,她尖聲道:“誰,誰說的,哪個不要臉的女表子說的,跟我閨女胡說八道也不怕爛舌頭爛心肝!”
她一邊說一邊開始哭,摟著蘇盈哭得那叫一個傷心。
“你看,沒有兒子,人家就笑話欺負咱們,欺負你欺負娘。”
“這話誰和你說的,你和娘說,娘去撕爛她的嘴。什麼好話臟話的,都跟孩子說,死不要臉的,娘去撕了她!讓她下輩子都不敢再說!”
梁美英一聲聲地尖利罵著,惹得原本看熱鬨的鄰居們大氣都不敢出,連最喜歡探頭探腦看熱鬨的也沒露頭。
蘇盈感覺自己捅了馬蜂窩。
在原主的一生中,梁美英這麼公開歇斯底裡的發作有兩次。
一次是小時候彆人說弟弟不是親弟弟,嫚嫚難過回家哭訴。
第二次是原主在城裡混不下去被迫回家,彆人說閒話,原主難過得不敢出門。
這兩次梁美英都去大街上罵街,罵得全村婦女都不出頭。
不管梁美英是真的這樣發作還是演戲,對原主都是非常震撼的。
原主覺得親娘一直都在維護她,所以更加死心塌地要拚命報答,顧不得自己的孩子都要把錢全部支援倆弟弟。
當然對村裡人也很震撼。
第一次之後,再也沒人敢明著笑話兒子來路不正。在倆弟弟的有生之年,也沒人敢在他們跟前說一句關於身世的話。
第二次之後,再也沒有人敢說原主打工路子不正,反而羨慕他們家靠著閨女打工賺了大錢,甚至還有人悄悄有樣學樣。九十年代各大城市路邊活躍的那些洗頭房洗腳房裡,多半都是原主那樣的鄉下妹。
這一世因為蘇盈穿來,不按套路出牌,趕走曹木匠說踩痛腳的話刺激了梁美英,加上急著把閨女拉攏回去,梁美英的表現有些失控。
不過還沒到罵街的程度。
蘇盈假裝害怕,掙開她就往屋裡跑。
“嫚嫚,你還是不是我閨女!”梁美英一把扯住她,生怕她跑了小心翼翼地哄她,“好閨女,彆聽人家瞎說,沒有的事兒啊。而且娘告訴你個彆人不知道的秘密。”
蘇盈卻不想聽,哪裡有什麼秘密,不過是她騙孩子的瞎話而已。
梁美英說她能請神仙,有神眼,能看透一切事,還能治病,讓人長命百歲等等,當然也能給他爹治好病。
切~~~你當我三歲孩子呢。
章婆子在屋裡豎著耳朵聽著呢,梁美英不打嫚嫚,所以她並不擔心蘇盈挨打。
她要仔細的觀察觀察,這丫頭到底怎麼啦。
就在這時候壯壯從外麵蹬蹬跑進來,看到梁美英抓著蘇盈,以為小姐姐挨打呢,他立刻衝過去,“你乾什麼,放開我小姐姐!”
他運足力氣撞在梁美英身上,竟然把梁美英撞得趔趄一下。
蘇盈掙出來,對梁美英道:“誰也沒和我說,是我聽俺爺爺嘀咕的。”
梁美英卻鬆了口氣,不再非要拉著她。
壯壯雙手叉腰,豎著眉毛瞪著梁美英,“你乾嘛打盈盈姐姐?”
梁美英笑著道,“小孩子彆胡說,嫚嫚是大娘的心肝肉,大娘怎麼舍得打。”
壯壯哼了一聲,牽著蘇盈的手,“小姐姐,咱們不和她玩兒,咱們去我家玩兒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 壯總裁表示要先當村霸,製霸整個村,管著一村潑婦!看誰敢欺負我小姐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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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謝草裡金、三生石、小壞三位親的打賞,麼麼噠,好開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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裸奔的作者表示過幾天上架壓力有點大,還沒攢出九千字來呢。繼續紅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