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邵老太和章老太打電話說這事兒的時候, 更簡單, 兩位老人家這段時間本來就在嘀咕倆孩子都老大不小的, 是不是也該定下關係,什麼時候定親啊什麼時候結婚啊。
彙報完之後,長生笑了笑, 看來隻有蘇盈和雪梅倆人才覺得驚訝,彆人都樂見其成好吧。
美滋滋。
很快傅民友和柳淑蘭來到縣裡, 傅民友去處理業務, 柳淑蘭則來家裡。
她悄悄塞給兒子一個小木箱, “壯壯,這個給你, 留著慢慢送啊。”
長生打開一看,珠光寶氣差點閃瞎眼。
長生:“……”
柳淑蘭喜滋滋的, “這是我攢的,你慢慢地送給盈盈啊。”
長生:“分一半給我姐?”
柳淑蘭立刻蓋上, “瞎說什麼呢, 給你姐姐那不是給外人了?她男朋友以後會送給她的, 你的就給盈盈。”
長生:“媽,你這樣可不對, 給我姐就是給我姐,那怎麼是給外人呢。咱們給她撐腰,邵家才能對她更好。”
柳淑蘭:“我知道的, 你爸都說過多少遍了, 放心吧, 我給你姐攢嫁妝呢。”
不過在長生的堅持下,小木箱裡的首飾還是被分了分,頂好的都留著當禮物送給蘇盈,其他的柳淑蘭自己留著。
為了不讓蘇盈害羞尷尬,柳淑蘭特意叮囑了傅民友,不要太過刻意,人家女孩子臉皮薄,害臊呢。
所以他們儘量還是和以前一樣,反正以前他們對蘇盈也跟親閨女似的,現在就覺得更親密些。
傅民友因為有事,不能去北京,到時候房子要邵輝幫忙看,隻要他們都覺得好,就買,他也沒意見,他對蘇盈的眼光信得過。
傅民友很忙,也沒時間呆在家裡,還要去市裡,柳淑蘭也在鎮上和縣裡兩處跑著。
蘇盈三人就去參加高中同學聚會。
大家敏感地覺得兩人關係不一樣了,以前傅長生也護著蘇盈但是舉止還是很有距離的,現在分明就在眉來眼去!
有些人就恍然大悟,怪不得啊怪不得。
果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。
也有人氣悶,以前信誓旦旦地說倆人不是那種關係呢,哼,大騙子!
長生才不管他們說什麼怎麼以為呢,他如願以償,每天做夢都會笑醒,現在就盼著趕緊大學畢業結婚呢。
他也沒聽柳淑蘭的一次次送首飾,而是直接把小木箱給了蘇盈。
蘇盈給自己挑一個玉鐲子和一條鎖骨鏈,其他什麼戒指什麼大金鐲子的都不肯要。她幫雪梅挑了一隻玉鐲和一條白金的鏈子。這些戴著不會過時,不像那些大金鐲子,去上學會被人注目的。
其他的就鎖在家裡的保險櫃裡。
這日傍晚,他們去辦公室回來,順路買菜。
走到大院門口就看到蘇大寶在那裡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,梁美英則在一邊打聽什麼。
雪梅:“盈盈,他們肯定來找你的。”
長生:“要不我們換個地方?”
蘇盈道:“不用,回家做飯。”
時至今日,她早就不怕梁美英,梁美英怕她好吧。
很快梁美英母子二人看見他們,立刻圍過來,梁美英撲上來,“我的嫚嫚啊,娘找你好苦啊。”
長生胳膊長,一把將她隔開,“大娘有話好好說。”
苦肉計什麼的不好使。
梁美英經過之前的種種,現在已經不敢把家裡的潑婦習氣帶到三人跟前,現在他們和鎮派出所、縣公安局的人關係都很好,她要是敢做什麼出格的,他們一個電話就能叫人來拘留她。
之前好幾次她都想找蘇盈鬨,要錢給倆兒子上學,可蘇盈根本不搭理她,直接一句話堵回去,“他倆姓不姓蘇你心裡沒點數?你要是再鬨騰,信不信我押著他們去做個親子鑒定?”
就這句話就把梁美英堵得一口氣憋到現在,上不去下不來,憋得她寢食難安。
原本計劃的好好的,女兒跟著傅民友做生意,賺大錢,那都是自己倆兒子的,在村裡蓋大瓦房,送倆兒子去最好的學校讀書。可現在,一切美好的希望都被蘇盈給破滅了。
她都把蘇盈恨到腳後跟了,原本寄予了多大的厚望,後來就有多失望多怨恨,日夜詛咒。
可惜,詛咒的用處隻是讓自己越來越扭曲,對彆人沒有半點用處。
尤其現在蘇盈又把梁金滿送到公安局被拘留起來,梁美英真是恨煞,恨不得時光倒流沒把這個孩子生出來。
千恨萬恨,這會兒卻還得小心翼翼陪著笑臉,“嫚嫚啊,娘對你那麼好,你到底是怎麼恨上娘的,娘想不通啊。你看看,這會兒你舅被抓了,你是……”
“他被抓,是因為他犯法,你想我救他,難道我比法還大?你也太看得起我了。梁金滿是必須要坐牢的,誰也沒轍,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啦。”蘇盈連邀請他們家去坐一坐的想法都沒。
自己是穿越的又不是重生的,自己並不是她閨女。
日子好了不代表她不涼薄不記仇。
“姐,你怎麼能這麼跟娘說話,她每天想你想的哭。”蘇大寶見蘇盈這麼冷漠,頓時氣憤不已。
蘇盈笑了笑,“是想我的錢哭吧。”
蘇大寶牛眼一瞪,“你真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?娘生養了你,你不知道報答,真是忘恩負義的白……”
不等他說完,“啪”的一聲,蘇盈直接甩了他一個嘴巴子。
她對他們冷漠算是放他們一馬,如果她真想給蘇盈盈報仇,那蘇大寶絕對要排在頭裡。
她放過他,他還跑到跟前來蹦躂,嫌日子過得消停是吧。
“你,你敢打我!”蘇大寶嗷嗷叫著,跳起來要打蘇盈。
梁美英也急了,“你怎麼打你弟弟呢,大寶啊,娘一指頭都不舍的碰他。”
長生手裡拎著菜,見蘇大寶跳起來想去打蘇盈,直接一腳給他踹翻在地,雪梅也把梁美英推開。
梁美英就開始扯著嗓門放聲大哭,一邊哭一邊喊閨女沒良心。
很快就惹來一群人圍觀。
蘇盈又哪裡會等著彆人來聽梁美英說閒話,她忙得很,沒時間跟他們打嘴炮,所謂的家醜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家醜,想以此拿捏她可沒門。
她冷冷道:“天底下沒有你這樣的親娘,閨女扔了等養父母長大了又想要回來。更沒有你這樣的親娘,把親閨女送出去賣身賺錢。你那個人渣弟弟,現在被公安局拘留,罪有應得。你來鬨騰我,我必須沒辦法。你要是拎不清,咱們還是去公安局理論去。”
她扭頭瞥了蘇大寶一眼,輕蔑道:“反正來了城裡,要不要去醫院順便做個親自鑒定,看看他姓不姓蘇?”
雖然在村裡梁美英和老蘇頭一直以有倆兒子為榮,大言不慚地說出什麼“沒人敢到馬棚裡認駒子”的話來,可真要說起來他們也不是不丟人,而是臉皮足夠厚,就豁出去不要臉了。
可這會兒被那麼多人圍觀,她竟然有一種巨大的羞恥感迎頭砸來。
她從未這樣窘迫過。
她也從來沒想到講究的大閨女,居然一點不怕自曝家醜,人家都是家醜不可外揚,可她居然不怕。
蘇盈活了兩輩子,怎麼可能被一個家醜拿捏住?
那也太可笑了。
以後她的生意和名氣越來越大,好事者都會想辦法扒她家這點破事,要是怕的話還能當沒發生過?
事實就是事實,總歸會被人知道。
她可不想讓這事兒成為什麼把柄。
當事人不在乎,再大的把柄也沒用。
當事人在乎,屁大點事兒也能被人拿捏住。
蘇盈冷冷地看著她,“幾年前,你要是本本分分過日子,雖然沒有兒子,可今日的你早已經過上好日子,三個閨女搶著孝順你。你既然為了兒子什麼都不怕,那你就該有留著兒子其他一無所有的覺悟。”
要是當初梁美英不借種,蘇盈會覺得這一世的梁美英和原主那一世不同,也能原諒,她也會好好對梁美英。
可既然她借種了,那就是她自己選擇的路,自己當然要與她劃清界限。
這信息量太大了,圍觀的人被瓜噎得麵麵相覷,都說不出閒話來。
“你個爛蹄子,你胡說八道,我殺了你!”蘇大寶目露凶光,從邊上撿起一塊石頭朝著蘇盈砸過來。
長生又怎麼會讓他得逞,之前那一腳隻是常人的力道,讓他近不了蘇盈的身,這會兒蘇大寶想打死蘇盈,他自然也不會腳下留情。
蘇大寶被遠遠地踹出去,躺在地上慘叫連連,“腰、腰、我的腰斷了……”
梁美英又尖叫著撲上去喊兒子。
長生冷冷道:“讓你好好說話你不聽,盈盈不愛搭理你們,不要再來礙眼。”
他可不想梁美英和蘇大寶天天來煩蘇盈,這會證明他不能保護好盈盈,到時候要給雪梅說嘴的機會。
說完他們也不再管兩人,跟鄰居們打了招呼就回家做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