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村子裡的傳說?”陸尋一邊焦頭爛額的打麻將(他不會打麻將),一邊分心問古景榮,“怎麼沒聽你說過?”
古景榮害怕到極致,膽子居然大了一點,他直接回懟道:“我跟你很熟嗎?為什麼要跟你說這個?”
一時間陸尋竟說不出話來,他承認古景榮說的有點道理。
餘笑見這個鬼應該是真的不會說話,於是轉而去問古景榮,“這個傳說是你從小就聽說過的嗎?”
“啊,不是。”不知為什麼,雖然他的老婆們都挺可怕的,但古景榮最怕的還是這個大老婆,他老老實實的道:“這也是去年的事。”
去年?餘笑想的不錯,去年村子裡果然發生了一些事情。
“你繼續說。”餘笑捧了杯茶坐在旁邊。
凶悍的老婆們都在身邊,時間長了古景榮也就不那麼害怕了,他想了想道:“那時候我還在病中,那件事我也是聽彆人說的。我們村子裡最北邊有一戶人家,住在河對岸,並不和村裡人住在一起。”
“為什麼?”趙嵐疑惑道:“河對岸不是墳地嘛?”
“是啊,他們家原本是外來人,多年前來到我們村子。那時候村長還是我爺爺呢,我爺爺看他們一家可憐,就在河對岸給了他們家一塊地,讓他們家看墳。”古景榮說著有點遲疑道:“雖然因為這個緣故,村裡人都不太樂意跟他們家交往,但他們一家子好歹也能在村裡安居樂業。”
說到這裡古景榮舔了舔嘴唇,“他們家的當家的是有手藝的,會製香。靠著這門手藝,他們家的日子越來越好過。但是就在去年,有一天我父母都出去了,一整天都沒回來當時我就知道村子裡一定出事了。因為我那時候病剛好些,我媽她是不會放心讓我一整天一個人在家的。到了晚上他們回來了,我媽說河對岸那戶人家製香的時候不小心失了火,一家四口全部燒死了。”
“砰!”
黑影將一張麻將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,所有人都看了過去。從餘笑的角度看過去,這隻鬼全身漆黑,五官就隻剩下一張嘴,也看不出它是否有情緒。
古景榮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黑影,然後道:“從那以後村子裡就不能燃香了,大家都說隻要燃香就會引來惡鬼。”
“有點可憐。”周小珍看向黑影的眼神變了,“它就是河對岸那戶人家被燒死的其中一個吧?”
“奇怪。”陸尋抽了抽鼻子,“被燒死的身上應該是焦臭味,它為什麼一股廁所味?”
“嘖。”餘笑就不喜歡他這樣較真的人,“在說正事呢,你為什麼總糾結人家身上味道?跟我們的事有關係嗎?”
陸尋不明白她為什麼反應這麼大,“我就隨便問問。”
周小珍不讚同道:“你這樣問,多傷人家自尊啊。”
“……”陸尋無奈的歎了口氣,“行吧,我的錯。”
餘笑喝完了一杯茶,正要再續一杯,這時候駱瑾拿著空茶杯遞了過來。餘笑瞥了他一眼,往他的杯子裡倒了滿滿一杯茶。
駱瑾一口氣將茶喝儘了,問道:“瘟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?火災之前還是之後?”
古景榮一愣,“是之後。”
聽到答案駱瑾放下茶杯,對眾人道:“我還要再去一次墳地。”
餘笑好像明白了什麼,“你是懷疑……我也要去。”
“我也想去啊。”陸尋糾結的道:“這麻將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?你們能不能等等我?”
餘笑抽了幾張運雷打祟符給趙嵐,道:“嵐姐你留在這兒,萬一出什麼事兒你頂一下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趙嵐收好符籙,“有我和小珍在,這裡不會有事的。”
餘笑點了點頭,然後和駱瑾一起離開了村長家。
再次來到河邊,還是在夜裡。
晚風輕輕地吹,駱瑾一邊脫鞋一邊道:“傳聞在火災中枉死的鬼會懼怕水,不敢靠近河流。”
餘笑脫鞋的手一頓,“所以這條河上沒有橋,是為了防止鬼過河?”
駱瑾沒有再說什麼,兩人就這樣沉默的過了河。到了墳地,駱瑾開始在墓碑間穿梭。餘笑發現墳地的邊緣有三座小小的墳包,她走過去看了一眼,就招呼駱瑾過來,“在這裡!”
駱瑾走了過來,兩人並排在一起看著那三座並不新的墳墓。
簡陋的石碑上分彆寫著,張忠實之墓,謝愛蓮之墓,張翠翠之墓。
這個村子裡所有人都姓古,隻有河對岸這一家人不姓古,所以餘笑很容易就找到了。
駱瑾道:“一家四口,這裡隻有三座墳。”
餘笑點點頭,道:“這裡有三座墳,我們隻抓到了兩隻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