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笑：“……”
雖然不知道餘笑的電話內容，但趙嵐和周小珍已經從餘笑的臉色看出來，這一定不是什麼愉快的對話。
“你彆掛，我還沒說完呢！我要向領導投訴你……”餘笑瞪著手機，有一種想要把手機扔在地上再踩兩腳的衝動。
趙嵐和周小珍眼巴巴的看著她，餘笑表情猙獰道：“他說醫院有編製的鬼都在崗位上，沒有一個在六院殺人。”
周小珍傻眼了，趙嵐略皺了皺眉，道：“這說明六院的這個是沒有編製的鬼？”
餘笑表情更猙獰了，“可是他不承認醫院裡存在沒有編製的鬼。”
這下連趙嵐也傻眼了，三個人麵麵相覷，半晌之後周小珍舉手提問，“什麼叫有編製的鬼？”
趙嵐看向餘笑，餘笑兩眼茫然，於是趙嵐勉強解釋道：“可能在醫院有工作的，或者曾經有過工作的鬼都叫有編製的鬼。”
周小珍指了指門的方向，“也就是說外麵那個鬼是沒有工作的咯？”
“可能吧。”指望醫療糾紛辦公室是不能夠了，餘笑心說還得自己想辦法。
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，餘笑在考慮是立刻找前輩們求助，還是給局長打一個電話？
這時候周小珍道：“你們快看論壇，有人說見過那個鬼！”
餘笑立刻點開論壇，周小珍道：“在帖子最底下。”
翻到最後一頁，餘笑看見了那個回複。
[呃，我剛剛才看到這個帖子。我覺得……我可能見過這個鬼。大概是兩個月之前吧，我們下了副本，除了我們病房兩個人之外，副本裡還有五個患者。那個副本有點奇怪，主治醫生給我們的提示是找到被山神藏起來的草藥。可是翻了一座山，我們居然發現了一座城市。
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，那座城市就和醫院外的現實世界一模一樣。有很多人，有車子，有商店，我們當時還以為回到了現實世界。不過很快我們就發現有些不對勁，加上害怕，我們就離開了。
當時另外一個病房的哥們兒帶了一個人回去，就是從那個奇怪城市裡帶走了一個人。那個人本來表現的挺正常，可是跟我們上山之後就開始不對勁了，一直讓那哥們兒帶他走。我們還要完成任務離開副本呢，怎麼可能帶他走？而且他很不對勁，根本勸不動。
我們當時就給那哥們出了個主意，騙那個人，讓那哥們兒騙他。就說有事要忙，暫時走不了，讓他等十三天再來，到時候就帶他走。
之後我們就離開副本回來了，回來後過了幾天那哥們兒給我們打電話，問我們晚上有沒有聽見門外的倒計時。我們沒有聽見，就勸他在門上貼符籙，之後就沒有再聯係了。不過我剛才給那哥們兒打了電話，他關機了。]
看完回帖後餘笑有些迷茫，周小珍問：“他說的這個城市是不是有點像洛麗塔遊樂園外麵的那個城市？”
餘笑點頭道：“很像。”
“我記得笑笑有說過。”趙嵐看著餘笑，“我們進入城市之後會自動匹配一個身份，在裡麵待時間長了會失去記憶被同化是嗎？”
“嗯。”餘笑點頭。
桌子上的早餐已經涼了，除了夢魘誰也沒心思吃。
“雖然那座城市很詭異，但是和裡麵的人相處的時候，我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。”餘笑回憶起在那座城市裡經曆的點點滴滴，“大家都像是活生生的人，小區門口賣水果的大媽，話多的司機，都很正常。”
周小珍一臉驚恐，“可是他們來到副本會變成鬼。”
“而且是很可怕的鬼。”趙嵐道：“我不認為他們隨隨便便帶出來的，就是很可怕的鬼。有很大的可能就是，裡麵所有的鬼都很可怕。”
“嗚嗚……”周小珍抱住了餘笑的胳膊，“笑姐我害怕。”
“彆怕。”餘笑：“外麵就一個……”
“我沒有走進去過，隻在洛麗塔的大門口看過那座城市。”趙嵐搖了搖頭，“我一直以為那座城市也是醫院的一部分，結果城市裡的人居然都是沒有編製的嗎？”
餘笑想不通，她抓了抓頭道：“要不我再問問飛向彆人的床？”
“你問吧。”趙嵐：“他在醫院十幾年了，可能知道些什麼。”
“我不知道啊。”飛向彆人的床聽完餘笑的話之後道：“要不是你說，我都不知道副本外麵居然還存在這樣一座城市。”
餘笑感覺不可思議，“你在醫院這麼多年，居然沒有見過這座城市嗎？”
“我沒見過。”飛向彆人的床道：“或許見過的人都沒能回來吧。”
“這個醫院有太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，可能直到我死，或者離開的那天都不會知道。”飛向彆人的床說著說著忽然輕笑，“小朋友，你的好奇心很重啊。”
餘笑並不這麼認為，她一向覺得自己的好奇心不怎麼重。
“不了解不明白，這很正常不是嗎？”飛向彆人的床道：“你在現實世界活了二十年，你對現實世界裡的一切都很了解嗎？”
餘笑怔住，飛向彆人的床聲音越發緩和，“有時候人活著，不求甚解也是一種生活態度。”
“對了，你們六院的那個鬼很麻煩，得想辦法儘快解決。”飛向彆人的床：“你想出辦法了嗎？有沒有什麼我們能幫得上忙的？”
“呃……”餘笑被他這一番話說的，腦子已經有點懵了，“是有個想法，不過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。”
“說說看。”
“我想請你們這些大佬來六院幫忙。”餘笑道。
飛向彆人的床笑了，“好想法，但你打算怎麼把我們弄到六院去呢？”
餘笑：“被當做快遞寄到六院來，你們願意嗎？”
“……”飛向彆人的床：“隻要我一個嗎？”
“呃。”餘笑有點不好意思，“如果可以的話……我當然希望是多多益善。”
“那你去求他們吧。”飛向彆人的床，“他們可沒那麼好說話。”
餘笑咬了咬牙，決定先問問虞晴朗願不願意。
虞晴朗和飛向彆人的床是兩個極端，她永遠都是很困的樣子，接到餘笑的電話，虞晴朗道：“有事求我？”
餘笑：“……姐姐您真是英明。”
“嗬。”虞晴朗打了個哈切，“說說看。”
“我想請你來六院幫忙。”餘笑：“……以快遞的形式寄過來。”
虞晴朗沒有拒絕，她隻是冷笑一聲，“我真是愛慘了你，為了你，我願意被裝進箱子裡然後被鬼運來運去。”
餘笑：“嗚……”
“你倒是說說看。”虞晴朗：“你能給我什麼好處？”
餘笑小心翼翼道：“讓你可以一晚上不做夢行嗎？”
“什麼時候去？”虞晴朗：“我現在就出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