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笑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,這很正常。因為老君符在醫院塵封多年,再次被餘笑找到的時候距離鄭東黎留下老君符已經隔了一十多年了。那期間,一院和一院的患者已經在醫院中湮滅了太多。
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後來的三四五六院患者,所以才會出現,年輕人居多的情況。
不過餘笑覺得這種情況應該會發生改變,因為出院的患者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,是因為患者們身體裡攜帶了很多陰氣。這些陰氣在出院之後變成了一種她暫時還不明白的存在,無害,卻能讓患者的產生一些類似於被強化的變化。
但是隨著老君符的出現,患者們在醫院就可以將身體裡的陰氣祛除出去。出院的時候身體裡是沒有多少陰氣的,那麼相對的,出院後身體產生的變化也會很小,或者根本沒有變化。
想到這裡餘笑放鬆了一些,因為老君符的出現,看來醫院並不會對現實產生太大的影響。
“這些年我到處走,找到了不少和我們一樣的人。”鄭東黎道:“雖然還是沒能弄清楚究竟是為什麼會產生這種變化,但是能幫助他們,使他們不必恐慌,依然能正常的生活,我努力就沒有白費。”
看著鄭東黎感慨的模樣,周小珍忽然覺得這個人還挺不錯的。
她問道:“大家的生活都沒有受到影響嗎?”
“不能說都。”鄭東黎道:“大部分都是沒有受到影響的。”
“是這樣的,我目前遇到一件很難以抉擇的事情,我想請教你。”周小珍說。
“你說吧。”鄭東黎很有耐心的道:“有什麼難題都可以告訴我,我再怎麼樣也比你們年長,人生經驗還是要多一些的。”
“那我說了啊。”周小珍道:“我今年十八,本來是要高考的,但是因為生病的原因我的成績肯定不如以前了。但是我又不想複讀,你看我不是變厲害了嘛,我去參加奧運會,去舉重,拿個冠軍,之後保送上大學,你覺得我這樣做可以嗎?”
“……”
鄭東黎愣愣的看著周小珍,一時間回不過神來。
“鄭叔叔。”周小珍期待的看著他,“你覺得行麼?”
“這……咳咳。”鄭東黎還真被她給問住了,他表情複雜道:“這麼多年我找到的人也有幾十了,他們發現了自己的能力後,做什麼的都有。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……要參加奧運會。”
周小珍可急死了,“你就說行不行吧?”
“呃……為國爭光也是好事。”鄭東黎心說總不能阻礙孩子的前程,“但是要學會隱藏自己,不要表現得太誇張。”
“知道了!”周小珍興奮的一點頭,“笑姐也是這麼說的!”
“笑……”鄭東黎終於想起來了,“三位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呢。”
“我!”周小珍第一個說,“我叫周小珍!”
趙嵐道:“我叫趙嵐。”
“餘笑。”餘笑本來是想見一見那些醫院的老朋友,雖說虞晴朗唐星吟他們已經不記得自己,但餘笑承諾過的,他們要出院見,所以她還是想儘量找一找他們。隻是她出一次院隻有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,找人的話可能會來不及。
現在機會就在眼前,既然鄭東黎認識很多出院的人,其中說不定就有她的那些朋友。
“那個,謝謝你專門找到我們,告訴我們這些事。”餘笑道。
鄭東黎再次打開保溫杯的蓋子,笑道:“不必言謝。”
“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。”餘笑道。
鄭東黎:“什麼事?”
“我想見一見那些和我們一樣的人。”餘笑道:“當然,你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。那您能不能把他們的地址給我?或者是把他們的號碼給我,我想和他們聯係。”
這種對同類好奇,想要見到同類的想法鄭東黎能理解。
他想了想,道:“這樣吧,我問問他們想不想聚會。如果有人想的話,我們就約個時間聚一下。”
“最好就在這個星期內。”餘笑道。
鄭東黎略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,然後點頭,“好。”
現在已經很晚了,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,這次見麵還算圓滿。鄭東黎在臨走前再次問餘笑,“你能告訴我那張符籙是誰首創的嗎?”
餘笑沒有回答,而是問:“你為什麼想知道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鄭東黎微微蹙眉,他的手指微動,那張老君符被他夾在指尖,“很奇怪的感覺,我一見到這張符就感覺很熟悉,心裡覺得……有點難過。我觀這張符籙的作用似乎是用於祛除分離……那麼是用來祛除什麼的呢?”
“陰氣。”餘笑道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鄭東黎豁然開朗起來,他讚道:“能創出這樣符籙的人一定是個天才。”
“是的。”餘笑:“他的確是個天才。”
見她沒有要透露是誰創造出這張符的意思,鄭東黎站起來,將保溫杯拿在手上,他道:“已經淩晨了,我該走了,留個聯係方式吧。”
存了電話加了微信,鄭東黎走到門口,打開門。忽然他轉過身,問道:“那張符叫什麼?”
“老君符。”餘笑道。
鄭東黎點了點頭,然後轉身走出了門,消失在了門後。
他離開之後,餘笑心情複雜的歎了口氣。趙嵐問:“你是不是在醫院裡認識他?”
“認識,沒見過。”餘笑道:“知道嗎?他就是那個自創老君符的一院前輩。”
“臥槽,就是他?!”周小珍道:“難怪我剛才看見他就覺得親切。”
趙嵐無語的斜眼看她,“親切?是誰捏杯子讓他老實交代的?”
“哎喲,嵐姐~”周小珍難為情的抱著趙嵐的腰,“討厭了啦~~”
“惡心!”趙嵐笑著躲開周小珍。
餘笑問:“如果真的有聚會,你們去嗎?”
“去呀。”周小珍道:“為什麼不去?說不定能見到熟人呢。”
趙嵐打了個哈切,道:“什麼熟人?你都不記得。”
“我就算不記得,那也是熟人啊!”周小珍興奮的搓手,“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神秘組織的聚會呢,有種我是電影女主角的感覺,怪興奮的。”
“洗洗睡吧。”趙嵐又拿起了那副畫,她道:“你們去洗澡吧,我把這幅畫發到網上,說不定明天早上起床,就有認識這幅畫的人給我回複了呢。”
鄭東黎是來a市幫人看風水的,找餘笑三人也隻是臨時起意。
從趙嵐家出去之後,他回到了酒店。
自從那次大病之後,他就開始注重養生。今天之前,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晚了。
洗了澡他躺在床上,手上還拿著那張符籙。
他看著那張符籙上的紅色符文怔怔出神,不知不覺中睡著了。
睡夢中他夢見了一個人,伏在一張古樸華麗的桌子上,正在一張一張的畫著符籙。前方趴著一隻黑色的大狗,時不時抬頭看向他,可他毫不在意。
他畫呀畫,明明已經非常疲倦,手指止不住的顫抖,已經快要握不住筆,但他依然沒有停下來。用布條將手和筆綁在一起,然後繼續。
一定不能停下!
儘可能多畫一些吧……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