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紹恒看著她,她似乎在和他交流之外好好思考和謀劃了一些東西,而這些東西的確幫他解決了部分煩惱,所以,她也是有認真對待他們的相處,並在努力解決問題?
可是……算了,他反而覺得自己有點古怪了。
“那接下來,你打算怎麼做?”
“第一是拖。第二是保持現狀。我端正態度,也配合你定期回去,讓他們覺得你結了婚和不結婚並沒有不同,或許就會覺得,多了一個我也沒什麼不同。”
她說完,也不期待他的反應:“好了,你要問的問完了,心情可以好點了嗎?接下來是不是該帶我參觀一下你的房間,然後告訴我,我該搬些什麼進來。”
。
丁念在他公寓裡待了兩個小時,幾乎都在整理他的書房。他書房大,整麵牆都是書櫃,但一半的格子裡放的是綠植和擺件,其餘的也隻是寥寥擱幾本。
真是浪費,她摸摸那套《資治通鑒》,竟然連塑封都沒開,她不知該說他裝模作樣,還是該感激他為實體出版業捐了款。
“你還要磨蹭多久?”
丁念回頭,他不知何時站在了門邊:“鐘點工會定期打掃,不需要你操心。”
“我沒操心,我隻是想看看你這兒有沒有寶貝。”
“誰會把寶貝放書房?”
“那放哪兒?”
“臥室。”他不耐煩,“過來。”
丁念放下書,跟著他進了主臥,她剛才來過這兒,看了兩眼就出去了。整個房間是冷色調的,朝南的窗戶卻很大
,今天天氣好,陽光曬到了淺色的被褥上,鋪了層淡淡的金光。
傅紹恒打開最後一間衣櫥,裡麵放了個保險箱。他邊開邊交代:“房產證和理財合同都放在這兒,還有些金器,手表,有時候送人用得上,現金不多,還有十萬左右,你要有貴重的東西也可以放進來。”
“嗯。”丁念看見最上麵的結婚證,彆開目光,又想起張玉英給她的那個紙袋,“你等等。”
她跑回客廳,把東西拿進來,袋子裡是個小方盒,握著沉甸甸的。
傅紹恒故意問:“是什麼?”
她打開,是塊無暇的玉。
她把它放進保險箱。
傅紹恒自嘲,是他想多了。他關上保險箱門:“我教你怎麼用。”
“哦。”
他離得近,丁念下意識地往外縮,卻被他握住了右手,她微微掙脫,卻又被他攥住。
傅紹恒想起她昨晚的逃避,低頭:“我是不是不能碰你?”
“不是,”她身子繃緊,“……我隻是還沒習慣。”
“多久能習慣。”傅紹恒扳過她肩膀,把她堵在自己和衣櫃之間,“我要具體期限,你不能隻給我畫餅,不讓我充饑。”
“……你很想嗎?”
“沒道理不想。”
丁念轉轉眼珠:“想也之後再說。畢竟我們連婚檢也沒做。”
傅紹恒瞬間被她氣笑:“你有問題?”
“你才有問題。”
“我確定自己沒有,”他真是服了她,“有沒有什麼是你沒有考慮到的?是不是從答應我開始,你就做好了見招拆招的準備?”
“想多一點不好嗎?”
“好,但你想得越多,做得越多,我能為你做的就越少。”
就像她想辦法討得了他家人的喜歡,他就不需要再為此傷腦筋。
“可能習慣了吧,你也說了,我害怕風險,難免會提前做預判。”
“那照你的意思,你已經預判過我們的婚後生活?”
當然。丁念想,但她不承認,隻說:“這個有點難度。”
傅紹恒知道她短時間內還有顧慮,勸慰道:“難度是有,但辦法也很多。我不管你是不信任我,還是習慣了一個人做決定,但那是以前,以後,我們凡事商量著辦,你不必把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都攬上身,我們立
場一樣,你要適應我的存在,而不是想著怎麼把我推開。”
丁念抬頭,他替她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,她隻能看清他眉眼的輪廓: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”
“真知道假知道?”
“當然是真的,你尊重我,我也尊重你,而且你願意替我排憂解難,我求之不得。”
傅紹恒觀察她的神色,不像是說反話,於是他鬆開她。
教完了保險箱的操作,他又看她。
“乾嘛?”丁念摸自己的臉,“哪裡不對?”
沒有不對,隻是——
“中午想吃什麼?”
她往旁邊挪了挪:“我還不餓。”
“那先去趟超市,買點你要用的東西。”
丁念想起他說他母親偶爾會來這邊:“我隻答應搬些東西過來,沒打算住這兒。”
“那就請你陪我去趟超市,買點我要用的東西——可以嗎?”
“這樣可以。”她笑了下,幫他關上衣櫃的門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