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洪教授診所之前,顧雲舟帶景鬱先去醫院做了幾項檢查。
景鬱的促腺警告激素數值又很低。
醫生給的結論還是有嚴重的易感傾向。
顧雲舟摁了摁眉心, 開車去了洪教授的診所。
對於景鬱促腺警告激素反反複複的激增激降, 洪教授也覺得情況有些不妙。
在給景鬱做精神輔導前,洪教授跟顧雲舟聊了聊最近的情況。
“所以他從頭到尾, 都沒有出現結合熱,腺體性信息素沒有向你發出任何訊息?”洪教授蹙了一下眉頭。
這種單純的身體觸碰, 放在AO身上實在有些罕見。
“我的腺體散發出一點性信息素, 但景鬱沒有。”顧雲舟沒有任何隱瞞。
沒有景鬱信息素的刺激, 再加上不是特殊時期, 顧雲舟沒有完全出現結合熱。
不過他本身就能對景鬱動情,所以還是分泌出了一點性信息素。
洪教授還沒遇見過這種情況, 他沉吟了片刻, 然後問顧雲舟, “除此之外, 景鬱還有其他異常行為嗎?”
顧雲舟捏了捏眉心, 眼底是藏不住的擔憂。
“強迫症似的數數, 精神一直處於焦躁狀態,我的信息素也安撫不了。”
“昨天晚上他隻睡了十二分鐘,我推測這幾天晚上,他的睡眠時間都沒有超過十二分鐘。”
聽到這些, 洪教授神色也嚴肅了, “這有點像他八年前那次。”
“我也這麼覺得。”所以他很擔心景鬱。
顧雲舟逆著光, 房間擺設的浮雕陰影籠罩在他清雋的麵容上, 有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陰鬱。
他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, 才會引起景鬱這麼強烈的應激反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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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顧雲舟這裡了解到景鬱這幾天的情況,洪教授才去了診療室。
Alpha坐在舒適度很高的沙發上,他的坐姿很端正,修長有力的雙腿平放著。
眉眼雋長微垂,神色平和,從外表看不出任何異常。
洪教授笑著走過去,然後坐到了景鬱對麵。
接受精神治療時,景鬱很少主動交談,一向都是洪教授引導他。
“我在雲舟身上看見你留下的印記,你們是快要結婚了嗎?”洪教授笑著問他。
雖然景鬱沒有出現結合熱,無法完全標記了顧雲舟。
但因為他的信息素太強,身體親密接觸這幾天,還是在顧雲舟身上留下了特屬於他的印記。
這個印記比臨時標記還要濃鬱。
在診療室情緒一向很少有鮮明起伏的Alpha,嘴角鬆了鬆。
金色的光線落入那雙眸,漆黑的瞳色淡了許多,染了一層淡淡的暖光,像波光粼粼的水麵,漾著漣漪。
“嗯。”這個話題很明顯讓景鬱愉悅。
他甚至還破天荒的跟洪教授分享了這份高興,“結婚的時候會請你去的。”
看著認真向他發出邀請的Alpha,洪教授也感受到了這份愉悅,“好,那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。”
在他們倆不鬨彆扭的時候,有關顧雲舟的話題,總是能夠引導景鬱多說一些。
這次跟景鬱交談,洪教授發現他對顧雲舟的感情明朗了很多,不像上次做精神輔導時,那麼迷茫,充滿了不確定。
景鬱跟顧雲舟的感情很順利,兩個人甚至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。
按理說,景鬱的心情會像提到結婚時一樣的愉悅,不應該身體數值這麼差。
為了了解景鬱更深層次的想法,洪教授跟他交流了許久。
最後的時候,洪教授溫和地問他,“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?”
景鬱抬頭去看洪教授。
洪教授:“你有沒有數桌子上的牛頓球?”
茶幾上放了一個牛頓球擺件,五個金屬小球在動量,能量,與重力作用下,依次碰撞。
景鬱:“有。”
他一直在數,哪怕跟在洪教授交談時也默默數著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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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束了跟景鬱的對話,洪教授跟顧雲舟去了辦公室。
“我還是覺得景鬱跟上次一樣,是假性易感傾向。保險起見,你可以過兩天,讓他再做一次促腺警告激素抑製實驗。”
“至於他焦躁的原因,這個我需要查一下資料,看有沒有先例,Alpha在沒有結合熱的情況下發情。”
顧雲舟從這番話裡,品出了一些言外之意。
他問,“老師,您是懷疑,景鬱現在這樣跟他沒有結合熱有關?”
“還不能確定,需要多觀察幾天。”
在跟景鬱交談的時候,洪教授一直觀察他的反應。
牛頓球是洪教授故意放到景鬱視線範圍內。
景鬱喜歡有關顧雲舟的話題,但不是所有話題都能讓他感覺到愉悅。
Alpha的領地意識很強,尤其是高A體質的Alpha,他們不想跟彆人分享Omega的消息。
景鬱也是,他隻會分享特定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