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雲舟摁住了總愛折騰的Alpha, “醫生說你有結合熱, 你沒有生病。”
景鬱幽深的眸色, 幾乎被夜色融了。
削薄的唇抿了片刻, 他才開口問, “既然沒有生病, 那我為什麼不能標記?”
“因為你需要我哄。”
景鬱很明顯愣了一下, 不是很理解地看著顧雲舟。
“洪教授說, 你這個病沒有藥物可以治療,隻能我去引導你。”
顧雲舟捏住景鬱的下巴,抬高, “你想睡的時候,需要我哄著你。你想標記, 還需要我哄你。”
“你這麼會省事,要不你做O, 我上你!”顧雲舟高高揚起眉。
他的唇色很淡, 線條也很冷冽,但唇角向上勾起時, 有幾分色氣,很是好看。
景鬱的唇角鬆了鬆, 漆黑的眸底蕩著淺淺的笑紋。
見Alpha笑了, 顧雲舟鬆開了他。
“所以彆多想了。”顧雲舟摸著景鬱的後頸安撫, “等你爸回來了, 我們就搬回景家。”
景鬱跟景正林關係很好, 如果讓他選, 他自然想像過去那樣,一家人住在一起。
“好。”這下景鬱是真的高興了,他吻了吻顧雲舟的額頭,不再打擾他睡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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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國家位於兩大板塊的交界處,因為地殼活動比較活躍,所以經常發生地震。
前段時間雲明市就發生了地震。
像飛騰這種企業,在國家有困難時就應該有社會責任,景正林看到新聞後,直接捐了上億的物資。
他這次離開京都,也是因為雲明市的地震。
飛騰是做房地產起家的,政府在救助地震被困的人同時,還在積極跟飛騰這樣的企業商量重建雲明市。
這麼大的項目,景正林肯定是要親自去一趟。
等景正林從雲明市回來,顧雲舟跟景鬱就搬回了景家。
因為雲明市的重建項目,景正林多次坐飛機跟那邊的政府進行溝通。
見景正林京都、雲明市兩頭跑,怕他辛苦,景鬱打算去公司上班。
他雖然去飛騰的次數並不多,但知道公司是怎麼運作,每個季度的財務報表他也會看。
景正林一直在家培養景鬱,沒讓景鬱去公司,完全是處於一個父親的擔心。
現在見景鬱主動要為他分擔,景正林心裡五味雜陳,既然欣慰,又怕他適應不了。
“這事讓我再考慮一下。”景正林斂著眉,還拿不準主意。
“景叔,讓他去吧。”
景正林抬眸看向開口的顧雲舟,周正的濃眉蹙微,似乎沒料到顧雲舟會拍這個板。
他一直以為顧雲舟是想景鬱待在家裡靜養,能不出去接觸外界,最好不要接觸外界,以免給他的精神造成壓力。
“讓他去吧。”顧雲舟又重複了一遍。
他知道景正林在擔心什麼,所以說道:“不會有事的,景鬱能控製好自己的精神力,也能跟其他人正常交流。”
景鬱隻是精神力高,不是精神病。
景正林看了一眼顧雲舟,又將視線放在眉眼跟他很相似的Alpha身上。
已經成年的Alpha,麵容清正英俊,寬厚優越的肩背,已經顯現出了該有的穩重擔當。
景鬱開口,“我總有一天會去公司,早去晚去是一樣的。”
聽到他這話,景正林終於點頭了,“好吧。”
孩子大了總得放出去讓他飛。
其實景鬱是個很宅的人,自從分化成 Alpha後,就很少出去過。
哪怕後來像正常人那樣上學了,也是兩點一線的學校跟家裡。
這次景鬱主動提出去公司上班,完全是一個兒子在心疼勞碌的父親,想為他分擔罷了。
顧雲舟了解景鬱,隨著景正林年歲越來越大,他是不可能心安理得永遠宅在家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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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雲舟很少見景鬱正裝的樣子。
Alpha穿著一套純手工的黑色西裝,熨帖挺括的布料,勾勒出他修長勻稱的身形輪廓。
細黑的頭發被抓到腦後,露出了立體深邃的五官,那雙雋長的黑眸,內斂沉穩。
這樣的景鬱,倒是有幾分形容的天涼王破。
顧雲舟上下打量了景鬱一番,然後低聲笑了起來。
“怎麼了?”英俊的Alpha問他。
顧雲舟沒說話,他抽出一條領帶,上前給景鬱係上了。
他後退了幾步,靠在一旁的牆上,兩條修長的腿懶散地支著。
顧雲舟開口調侃景鬱,“我還以為你會在家裡宅一輩子,沒想到,現在穿上了西裝,把頭發梳成霸總模樣。”
他的身子前傾,勾住了景鬱的領帶,拉過一個吻。
“還挺帥。”顧雲舟壓著景鬱的唇逗他,“還是把你關在家裡,省得出去招蜂引蝶。”
景鬱笑點很低,聽見顧雲舟這話,他的嘴角很明顯地彎了起來。
在顧雲舟放開他後,景鬱才整理了一下領帶,壓平了上麵的褶皺。
顧雲舟今天也要上班,所以他不能陪景鬱去飛騰。
“如果不舒服了就聞一聞。”顧雲舟遞給景鬱一個染著他信息素的手帕。
“再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。”顧雲舟抬手輕輕撚著景鬱的耳垂,“知道嗎?”
景鬱有超憶症,為了減輕大腦的負擔,他才學著屏蔽周圍的事物。
但他去飛騰上班,這就意味著會接觸更多人跟事,而且這些人或者事,景鬱不僅不能屏蔽,還需要他的決策。
“嗯。”景鬱。
接過顧雲舟遞過來的手帕,規規整整地疊好之後,景鬱就放到鋁箔袋裡,然後抽了真空。
看見他這個舉動,顧雲舟沒好氣的開口,“這樣你能聞到裡麵的氣味嗎?”
“我能。”景鬱斂著眉,把手帕放到了口袋裡。
這個‘我能’一語雙關,他能聞到信息素。
也隻有他自己能聞到顧雲舟的信息素!
顧雲舟:……
可以,很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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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鬱喜歡二十四小時跟顧雲舟泡在一起,但他隻是黏人,不是纏人。
沒有必要的事,他很少在顧雲舟工作的時候打擾。
這次景鬱去飛騰上班後,一上午也沒給顧雲舟打一通電話。
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,顧雲舟打了下班卡,開著車去飛騰找景鬱。
在實驗室附近的公交站牌前,顧雲舟看見一個單薄的身影。
十月中旬的京都,天氣漸漸轉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