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上午顧雲舟跟景鬱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。
沒有浪漫偶像劇裡的求婚橋段,兩個人甚至沒買戒指。
對顧雲舟來說,AO的標記印痕,已經是最好證明他們是伴侶的證據了,沒必要拿個銀環套在手上。
而且景鬱連腕表戴著都不舒服,更彆說是婚戒了。
今天陰雲密布,沒有一絲暖光。
寒風卷著枯黃的樹葉,舔舐著剛走出民政局的AO.
顧雲舟走在麵前,高大的Alpha跟在身後,削薄的唇角掛著很淺的笑意。
見景鬱開心,顧雲舟的心情也跟著好了幾分,他上前吻了一下景鬱。
正巧民政局路過一輛黑色賓利。
坐在副駕駛後座的俊美男人看見這幕,桃花眼尾瞬間沾染上了戾氣。
“停車!”
開車的薛梁不明所以地減慢了車速,“怎麼了傅哥?”
傅雨棠沒說話,他正要起身下車時,一旁的人摁住他的肩膀。
李斯年看了一眼傅雨棠,下頜和鼻骨的線條利索流暢,微繃的唇角十分冷漠刻薄。
“你現在就算找過去,也是自取其辱,沒看見人家連結婚證都領了?”
薛梁從內視鏡順著傅雨棠的視線看去,就看見了站在民政局門口的那對AO。
真就艸了!
怎麼這麼巧合,在這裡遇見他們倆?
原本傅雨棠還需要在醫院住幾天,但他嫌棄病房裡無聊,每次吸煙都要被女護士罵一頓。
傅雨棠被罵從不還口,但堅決不改。
被女護士連續批評了好幾天,傅雨棠實在受不了了,所以他媽前腳剛走,他後腳就辦了出院手續。
因為手臂上的傷還沒好,傅雨棠給他打了一通電話,讓他過去接他出院。
當時薛梁在修車廠,李斯年在他旁邊,聽到傅雨棠要出院,也跟著一塊來了。
看著眼角發紅的傅雨棠,薛梁終於忍不住開口了。
“傅哥,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,上次我在酒店又撞見了顧雲舟跟景鬱,當時……顧雲舟出現結合熱了。”
“他們倆可能已經完成最終標記了,天下Omega千千萬萬,傅哥,咱就放下這個吧。”
如果沒有最終標記,或許還可以爭取一下。
但現在人家不僅完成了標記,看樣子還領了結婚證,他們倆之間已經沒有傅雨棠可以插足的餘地了。
雖然李斯年說話難聽,卻是事實,找過去就是自取其辱。
所以哪怕傅雨棠會生氣,薛梁也沒有停車,一腳油門衝了出去。
民政局那對AO的身影,逐漸從傅雨棠視野裡變小,最後消失不見。
哪怕看不見顧雲舟跟景鬱了,他的視線仍舊死死盯著民政局的方向。
精致的桃花眼充了血,咬肌繃緊,修長脖頸的青筋凸顯。
薛梁心驚膽戰地看著傅雨棠。
此刻的Alpha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,渾身上下充斥著令人膽寒的狠戾,但眼底最深處是痛楚跟無助。
高A值的Alpha骨子裡就是瘋狂偏執的,對待感情十分忠誠,一旦認定就很難動搖。
薛梁不忍多看,他移開了視線專心盯著前方的路況。
李斯年麵色清冷寡淡,他強行將傅雨棠摁回了座位的靠背上。
“胡鬨了這麼久,你也該醒了。”
傅雨棠沒說話,隻是極其緩慢地閉上了眼睛。
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但微微滾動的喉結,顯現出他的克製跟壓抑。
李斯年看著傅雨棠,修長的眉蹙了蹙。
最終他什麼也沒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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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跟景鬱完成標記後,顧雲舟就開始失眠。
最近這幾天失眠的症狀越來越嚴重,他閉著眼睛,能在床上躺到後半夜。
顧雲舟的大腦完全處於放空狀態,明明什麼也沒有想,心底卻有一種莫名的焦躁。
景鬱共情能力很強,對於顧雲舟的喜怒,他總是很敏感。
領完結婚證的當天夜裡,一直到了淩晨一點多,顧雲舟還是沒睡著。
他躺在床上雙眼閉合,呼吸平穩綿長,仿佛睡著了似的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身側的Alpha突然起身問他,“你怎麼了?”
顧雲舟撩開眼皮,就對上了一雙擔憂的黑眸,他淡聲道:“沒事,有點失眠而已。”
高眉深目的Alpha看著他,猶豫片刻問,“是想吸煙了?”
是很想吸煙。
顧雲舟將黑軟的頭發推向了腦後,手背隨意地搭在腦門,他抬眸看著自己的Alpha。
“不知道為什麼,晚上就是不容易困。”顧雲舟用目光描摹著景鬱的五官,最後目光落在那張削薄卻緋色的唇上。
唇角略微揚起,顧雲舟低沉的聲音在夜裡緩緩流淌。
“不如,我們倆做點能讓我累到,馬上就能睡著的事?”
說完顧雲舟傾身而上,手掌扣住景鬱的唇吻了過去。
沒有結合熱AO也能做。
但顧雲舟不想懷孕,所以景鬱不會進入更深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