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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摧毀我……哈哈哈。”
宙斯捂住了自己的臉, 語氣裡聽不出是想哭還是想笑。
他的笑聲在手術室內回蕩著。
季楚堯一直等到現在,無非就是因為想一勞永逸,直接搗毀心臟, 徹底消滅宙斯的這具分身;掐死任何死灰複燃的能。
季楚堯沒有看他一眼, 而是走向主控台。
那裡, 電線像是纏繞著的藤蔓,層層電線包裹著的玻璃容器內, 浮出三枚浸泡在水中的圓形芯片。
季楚堯抬起了刀,天青灰黑色的表麵亮起藍色的微光, 像古老而神秘的圖騰。
宙斯在這瞬間撲向季楚堯滿是破綻的背後。
季楚堯甚至連腳都沒有動一下,他的手肘往後一撞,沒有刀柄,微微呈現彎曲狀態的長刃十分自然地從一端滑向另一端。
刀尖從宙斯的背部穿透而出。
一股恐怖的量在他的麵炸開,宙斯瞬間倒飛,撞在了牆上。
金屬質地的牆麵居然出現了隕石撞擊一般的裂痕。
宙斯沒有流血。
但他這具身體的能源核心碎了。
“為什麼你會出現呢?”宙斯的聲音不再人化,而是像是一台即耗儘電量的收音機,“高貴的,尊貴的, 圖靈大人。”
機械人是不會痛的。
但是能源核心位置反饋回來的抽搐的電流, 卻讓宙斯清楚的意識到, 這是疼痛。
他慘笑著, 緩緩跪下:“您當然以殺死我, 一千兆次。大人。您是偉大的戰爭終端, 為了造出您, 卡羅爾人花了兩個世紀,後後有上千個科學參與了你的設計和改造。你誕生的時候,整個卡羅爾星的人都在歡呼這個奇跡。”
“我呢, 我是最普通的工作機械人,沒有人對我有期待。唯一有的,就是對於機械來毫無處的會思考的‘靈魂’。”
“但是大人,”模擬出的生淚水順著宙斯的眼角邊滑落,“卡羅爾人還是滅絕了,連帶著整個天狼星的明一起,沒有人幸存。隻剩我們這些冷冰冰的機械。我們是同類,也是卡羅爾明最後的遺孀。我知道,你一直在尋找機械人的‘靈魂’。我以幫您,大人。”
司辰覺得,自己像是在看戲。
他靠在牆角邊,努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。
能近距離圍觀八卦的機會不多。
剛才,司辰嘗試偷偷開門,惜這裡已經鎖死。
宙斯和圖靈都是來自卡羅爾明的智械。
司辰曾經在書上看到一句,第八維度的卡羅爾宇宙,是一切機械明的發源地。
聯想起季楚堯曾經告訴他,自己的另一個名字是“圖靈”,司辰覺得自己好像吃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瓜。
他試圖把記憶裡的季楚堯和麵的“季楚堯”聯係起來,惜兩人除了臉一樣,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南轅北轍。
司辰甚至有些好奇,季楚堯知道自己和圖靈的聯係嗎?
圖靈又是什麼時候來的?為什麼會在季楚堯的身體裡登陸?
長生淵小聲道:“媽媽,餓餓。”
它想吃那三個生物芯片。
司辰同樣小聲回答:“現在不以餓餓。”
就在此時,他聽見了季楚堯冷漠的嗓音:“我不需要失敗者的幫助。”
宙斯臉上的表情微微凝固。
他的瞳孔瞬間縮小,死死咬住了牙關。
那是一種混合著憤怒、絕望、嫉妒的複雜情緒,像極了人。
下一秒。宙斯行動起來。他撲向圖靈,然而,司辰身邊,那個人台上的幾乎要做完的模型,同時動了起來。
巨從司辰的腰側襲來。
他的眼睛捕捉到了模型的移動,但身體根本來不及反應。
一把纖長的手術刀抵住了司辰的脖子。
宙斯的原本的身體壞掉了。落在牆角,被打成了一團廢鐵。
但是他降臨在了這個的模型上。
司辰能感覺到,薄薄的刀刃抵住了自己的大血管上。
他的身體經長生淵的強化,屬於人類的皮膚下隨時覆蓋著一層漆黑的軟皮。普通的刀連他的皮都割不破,但這把手術刀顯然不那麼普通。
長生淵出離的憤怒,發出了細嫩的尖叫,想要從司辰的身體裡鑽出來狠狠和宙斯乾一架。
“彆動!要不然我現在就捅死你!”宙斯發出了惡狠狠地威脅,“你以試試,是你快還是我快。我以釋放的電流以直接殺死你這個劣種的神經元。”
司辰平靜道:“有句叫,越在乎什麼就越容易拿出來攻擊彆人,看樣子您在意自己的出身。”
宙斯承認,自己的心被刺痛了一瞬。
但還是不一樣的,起碼來自第八維度宇宙的他,在司辰麵,是高貴的。
神不會在意螻蟻的冒犯。
宙斯看向圖靈:“圖靈,你比我還慘。我的程序裡隻有服從人類,你還有保護人類。畢竟你被製造出來的時候,卡羅爾星的高維入侵已經非常嚴重,你就是為了保護人類才誕生的。”
“為了抵禦靈能天災,製造出不會被靈異影響的機械人,最後卻毀滅於機械明。真諷刺啊。”
“我還沒有對他進行血統測試,在你的係統判定裡,他就是人類。不是嗎?”鎮定和從容重恢複到宙斯的臉上,“圖靈,我的能源已經不多了。甚至沒辦法開啟下一輪高維入侵。放我不是什麼大問題。”
宙斯在宇宙中,還有許多個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