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嗬嗬,你們宋家就這德性。家主立不起來,吃藥勉強到了第七天梯,全家上下都靠舔白帝維持世家的牌麵。
-???有本事你關匿名。
-不要吵架。
討論一時之間陷入僵局。
-雖然,但是。我真的覺得司辰給我的感覺和大人很像。眉眼也有幾分相似。會不會是私生子之類的?
-可是我聽說,男人過了25歲就不行了。司辰今年22,他出生的那一年,大人都169歲。真的還行嗎?
-你們想想,白帝大學已經多久沒對外招生了。30年有了吧?怎麼會這麼巧。
-隻招一個啊。司辰又不一定會進。
-說起來,你們有人拆試卷沒。
-不敢。你們準考證號多少?
-x-07
-x-11
-x-3
……
-呃……這個話題是不是有點危險。或者說,有沒有一種可能,林佳麗,你們八方科技不要乾偷窺後台這種事了!!!
(該討論組已被群主解散)
司辰並沒有在帳篷裡過夜。
因為,大概晚上10點左右,最後一位考生抵達了現場。
來自混沌製造,沈家。每個大集團背後,都不止一個家族。
混沌集團雖然如今的掌權人姓宋,但本身並不太安穩。
沈秋到來沒多久,白帝同樣視察完考場回來了。
儘管他身上的衣服是乾燥的,但司辰卻難免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濕漉漉的土腥味。像是剛從沼澤地裡打滾回來。
司辰有些眩暈。
他突然意識到,也許那時候長生淵不是在暈車,而是暈白帝。
白帝拍了拍手:“既然人都齊了,那我們也不等明天0點了。請考生們戴好準考證,拿上這次考試的試卷……我們準備進入考場。”
宋紫玉把準考證從口袋裡拿了出來,握在手上。
白帝的手指在半空中敲了敲,那枚黑色的金屬銘牌從宋紫玉的手裡飛起來,然後,彆在了宋紫玉的衣領上。
白帝微笑道:“是這麼戴的。”
宋紫玉的銘牌上,寫的是x-11。
夜裡的郊區的確很冷。更彆提這裡靠近濕地。不遠處就是河流交彙之地。空氣裡都是潮濕的水汽,落在皮膚上,迅速凝華成冰碴子。
白帝為了應景,也在襯衣外麵加了一件棕色的風衣外套。
他還把自己的長發紮了起來,捆了一個低馬尾。和風衣同色的發繩係了個窄窄的蝴蝶結。
司辰看見,他在風衣的口袋裡翻了翻,拿出一塊不規則的、玻璃一樣的碎片。像拚圖。
這枚碎片被他簡簡單單的丟在了不遠處的空地上。
很快,附近的空間開始扭曲變化。半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旋渦,像是壓縮到極致的暗物質結界。又像是一扇門。
這一幕,幾乎顛覆了在場所有人對折疊區的認知。
大家的眼裡全是震撼。
司辰的腦海裡幾乎瞬間想起了宙斯說過的“農場主理論”:火雞們把自己發現的規律視為真理,殊不知那隻是農場主順手而為。
白帝指著那扇黑色的門,道:“進去吧。兩周後我來接你們。”
宋紫玉神色愕然:“大人,您不監考嗎?”
白帝笑出了眯眯眼:“場外監考也是監考啊。不行嗎?”
儘管都是帶著笑容說話,但夜間的白帝看上去遠不如白天脾氣好。
以至於宋紫玉的肩膀不太明顯的瑟縮了一下。
都到這一步了,也不可能棄考。
排在最前麵的司辰抿起唇,率先走了進去。
……
……
考生們井然有序地進入了考場內。
但宋白依然站在原地。臉上笑容的弧度都沒什麼變化。
夜裡忽然吹起狂亂的風,周圍停著的幾輛房車被大風掀上了天,裡麵的物件散落一地。唯獨宋白周圍依舊不動如山。
宋白本來是打算陪考的。畢竟裡麵的繼承人不小心死一個,會有很多人到他麵前哭哭啼啼。
但是現在,他有更要緊的事去做。
宋白冷冷道:“滾出來。”
“……白帝。”
有些陰沉的聲音響起,如同在咀嚼這個發音。
地上樹木的黑影掙紮起來,它們像是流水,沒有實體,卻迅速朝著宋白彙聚。
黑影問:“你已經被免除了混沌製造的所有職位,為什麼還要執迷不悟?”
混沌製造,不僅是這個世界有。
宋白思考片刻,回答:“可能,越是愚昧的人,對自己的信念就越是堅定吧。”
黑影在他說話的瞬間,已經從地麵上暴起,
刹那間的波動幾乎讓整個空間都在顫抖著扭曲。黑影在大風中被卷到千尺之高,像極了高高在上的神明。
對於普通人而言,高維生物本來就是神明。
宋白睜開眼,眼裡漆黑一片,見不到一絲的眼白。
他半邊身體完全裂開,變化成了長生淵的形態。觸手死死絞緊了這些黑色的影子,像用鋼叉抓住了水底的遊魚。
黑影發出淒厲的尖叫聲:“這次是我,下次還有其他人!這個維度的時空縫隙會越來越大,你還能守多久?!”
宋白沒有回答。
風停了。留下一地狼藉。
宋白深吸一口氣,抬頭。咽回了幾乎湧到舌尖的、黑色的血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