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,我掃描到了武器。”
林佳麗指著一棟高樓的樓頂:“那裡有一個能源艙,但是空了。炮管對準的是實驗區的方向。”
林佳麗擴音器裡的錄音還在播放。可惜一路上都沒有得到回應。
“繞一圈吧,我就不信找不到人。”
司辰沒有反對。
在風景一成不變的地方騎行,其實怪無聊的。
但隻要不用麵對危險,司辰願意接受這種無聊。
隻是隨著消散下去的饑餓感又一次湧起,司辰當即麵色微變,叫了一聲:“停車!”
麵前的馬路傳來了濃烈的食物香氣。
林佳麗踩下急刹,差點摔倒:“怎麼了?”
這是一個十字路口,前方的馬路和他們之前經過的道路,看上去沒有任何區彆。
陳執舟依然抱著他呼呼大睡,抱得很緊。手臂上的肌肉都是硬邦邦的。
他的體溫很低。像是陷入冬眠狀態的蛇。
司辰把他搖醒:“先彆睡。”
陳執舟睡眼朦朧地睜開眼:“怎麼了?”
司辰下車,撿起了路邊的一塊石頭,用力往前一扔。
石頭落在了前方的馬路上。但沒有絲毫動靜。
司辰思考片刻,把之前烤熟的蟲子從口袋裡拿了出來。綁在了石頭上,再次砸了一塊石頭進去。
這次,馬路表麵在瞬間增生,粉紅色的肉質物體包裹住石頭,悄無聲息地把石塊連同上麵的蟲子一起,吞進了地底。
這條路恢複了平靜,司辰耳邊,仿佛聽見了巨物的呼吸聲。
如果不是石頭少了一塊,剛才的一切似乎都是錯覺。
林佳麗驟然瞪大了眼睛:“怎麼會,我的掃描儀失靈了?!”
她太依賴科技了。
在她眼裡,孱弱的肉眼是不值得相信的。
但現在事實就擺在麵前,林佳麗不得不信。
陳執舟微微張開嘴,但很快,又打了一個哈欠。
困倦讓他甚至忽略了手臂上傳來的刺痛。
陳執舟微微拉開衣袖,看了一眼。
手腕處的黑色已經蔓延到了手肘上端。手腕位置還長出了一個新的肉瘤。像得了皮膚病似的。
按照這個速度,14天時間,怎麼也能全黑了。
“我的狀態不太對勁。”陳執舟平靜地敘述著,“我平時也會困,但沒有這麼容易困。我懷疑是因為昨天夜裡被咬了一口,受到了黑霧的影響。不過我的警戒心很強。如果遭遇危險,身體本能會自動清醒……我從小接受這樣的訓練,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,不用擔心。”
陳執舟看向司辰:“這一路上要麻煩你了,如果隻是保持這樣還好,但我擔心我的嗜睡狀態會越來越嚴重。等會我們簽一個雇傭合同。我雇傭你當我的司機。”
“生死關頭,你可以拋下我不管。出去後拿給他們看,陳家不會找你麻煩的。無論死活,陳家都會支付我雇傭你的報酬。”
陳執舟這話說的很有禮貌,也把司辰拒絕的可能性降到了最小。
之所以選擇司辰不是林佳麗,是因為陳家的威脅,在林佳麗麵前不值一提。
她就算親手把陳執舟弄死,陳家也沒辦法和林家魚死網破。大家都是高門大戶,生意有所牽連,一個還沒有成長起來的繼承人,沒辦法讓兩家翻臉。
陳執舟:“我會給出一個很公平的價格……其實我覺得,就算我不說。你也不會隨便扔下我。但是簽合同能讓我們兩人都比較放心。”
司辰沒有拒絕:“好。”
反正陳執舟一副賴上了他的樣子。不如趁這個機會多撈點錢。
陳執舟鬆了一口氣,重新靠在了司辰的背上:“謝謝你。考不上白帝大學我再資助你脫產考研三年。”
說完,他閉上了眼。
司辰覺得,考研三年其實有點晦氣。
這是看不起誰呢?
林佳麗用舌頭戳了戳腮幫子。
她有些餓。這不太應該,因為她出發前才喝了一瓶營養液。
她的營養液不是市麵上流通的類型,是家裡的實驗室親自調配的。
林佳麗從小喝到大,很明白,這麼一管營養液能讓她維持24小時的飽腹感。
可現在才過去4小時,她已經餓了。
這難免,讓林佳麗想起自己試卷上的第一題。
——神之子5號,最喜歡吃什麼?
林佳麗壓下了心裡的不安:“司辰,還是你來帶路吧。”
不管司辰是以什麼樣的形式發現的危險,但起碼,比她的掃描儀更加靈敏。
大家都有秘密,沒有人會追問到底。
她輕飄飄地瞥了陳執舟一眼,壓低了聲音:“除了他開給你的條件外,我還能資助你脫產考研三十年,才不會像這個人那麼摳。你要選,不如選我。”
還在睡覺的陳執舟吐出了蛇信子:“我聽得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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