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認為讀了二十幾年的書,結果卻成了一個半文盲十分可恥,沒見到對上一個全文盲,作為一個想要脫離文盲的人,一口氣堵著,差點沒給嗆著。
“讓你多讀點書你非不肯,連這麼簡單的意思都不懂,你是白活了那麼多年。”敢這麼嫌棄樊噲的除了呂媭還能有誰。
一手掐住樊噲的耳朵,呂媭懶得跟他廢話,隻管要一個準話,“你彆那管那些有的沒有,我就問你,你是教元兒還是不教?”
“哎喲!”一聲聲叫喚,那叫一個可憐,五大粗的的漢子叫呂媭一個軟女子掐著耳朵的,卻沒有要掙脫的意思,哀求地道:“娘子,輕點,輕點,疼得緊,還有孩子在,彆讓孩子看著笑話。”
“你還怕人笑什麼話,你做那些讓人笑話的事還少了。教還是不教?”下手可勁地擰啊擰,樊噲連忙地應道:“教,我教,我教。”
呂媭哪能那麼輕易地放過他,再三叮囑道:“你得好好教,教得比你厲害。”
樊噲一聽也顧不上耳朵還叫人擰著,瞪大眼睛地道:“那我不是真成白吃飯的了?”
剛剛被那麼罵了,現在就懟回去,劉元聽著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了,樊噲大聲地指著劉元道:“看吧看吧,她現在都笑話我了。”
“我沒笑姨父,我是覺得姨父很可愛。”劉元就算是真在笑樊噲也不能如實承認,必須要誇著這位,哄著讓他願意把一身的本事都教給她。
看了看劉元板著一張小臉純真是仰望著他,一雙眼睛絕對沒有半點玩笑,樊噲道:“行,我教。”
呂媭好不容易才得了這一句,立刻鬆開了擰著他的耳朵,“早答應不就好了,擰得我手疼。”
……千錯萬錯都成了樊噲的錯,樊噲笑眯眯地接話道:“是我的錯,都是我的錯,我不應該讓娘子傷著手。”
被呂媭毫不留情地唾了,偏偏就算這樣樊噲還是笑眯眯地往呂媭麵前湊,一點沒有被嫌棄不開心的樣子,劉元……
又被撤了一波狗糧,這樣下去會消化不良的。
“你能答應,我們謝謝你。”呂雉心裡強大非常,客客氣氣地站起來與樊噲道謝,樊噲揮揮手道:“嫂子彆客氣,不說我和劉大哥的交情,還有阿媭呢。那這每天下午的時候你就過來,我一定好好教你,可不能哭。”
劉元非常驕傲地抬起頭問道:“姨父見我什麼時候哭過?”
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沒有哭過,樊噲咂咂舌道:“要是個兒子就好了。哎喲!”
話音剛落立刻被呂媭一肘子頂了,痛得樊噲直呼,呂雉卻不以為然地道:“好了,你彆儘欺負人。也是急急忙忙地來想找你問個準話,得了你一句好,我們也該回去,家裡都還等著。”
“行,阿姐,你帶著元兒回去,明天差不多這時候我就去接元兒。”呂媭是真喜歡劉元,她又還沒個孩子,家裡還沒什麼事,樊噲儘寵著她,她這日子過得最是自在不過。
“也好。家裡的事情多,元兒怎麼說也還小,讓她一個人來我也不放心,就是辛苦你了。”自家的妹妹,呂雉還是記著這份情的,呂媭擺手道:“我們姐妹分那麼清楚作甚。”
一轉手將桌上那好吃的全都給包起來,儘塞到劉元的手裡。
“姨母,不能拿了,剛剛吃得夠多了。”劉元哪裡肯又吃又拿的,呂媭也不容她說不,硬塞到劉元懷裡,“拿著,不知道你姨母最是稀罕你?”
抬頭看了呂雉,呂雉道:“姨母給你的,你拿著,將來長大了,有本事了就好好地孝順她。”
“對,你阿娘說得對,姨母還指著你將來孝順我。”
這話聽著就像是在哄孩子,但劉元點著頭道:“嗯,我以後會孝順姨母的。”
在這樣的世道,誰家都不容易,而呂媭是怎麼對待他們一家,又是怎麼對她的,劉元永遠都忘不掉,一本正經地朝著呂媭承諾,引得呂媭再次笑了。
“我們元兒這張小嘴就是甜。快跟你阿娘回去吧。”呂媭自不會拿小孩說的話當真,劉元早有預料,心裡記下就是,離她長大,還有好多年。
呂雉牽著劉元回家,一路不忘與劉元叮囑道:“明天我們還要去蕭家,曹家,要不是蕭主吏和曹獄吏,我們一家子出不來了,雖無重物,也當登門拜謝。”
劉元知道呂雉是在以身作則教她為人處事,劉元聽著連連點頭,表示記下了。
看著懂事的劉元,呂雉露出了一抹笑容,伸手撫過劉元的頭,“元兒不用聽彆人的話,元兒是女郎,阿娘覺得很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