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查彆人,先讓曹參把劉元查個底朝天吧。
“啊,碰到一個瘋子,總是堵我的路,說是有莫大的冤屈,哭著讓我幫忙,所以我就想查一查,免得被人騙了。”半真半假地回答,曹參瞥了劉元一眼,那眼神……
“先生,世上可無正義,心中不可無正義。”劉元板正一張臉如此吐字,端是威嚴端重,曹參……很有道理哎!
但是,劉元這裝也不過一秒,湊近曹參巴巴地問,“先生能幫忙查嗎?”
曹參……算了,就為著劉元那句話,曹參還是點頭了,不過……“之前的命案以查無凶手給結了。”
故意說給劉元聽的啊,劉元聽著也就聽著,點了點頭,“挺好的!”
好想胖揍這熊孩子,能揍嗎?果斷是不能的,曹參道:“告訴我那人叫什麼名字。”
捉狂得不想再跟劉元在一塊,怎麼說這都是女郎,女郎就該叫人捧在手心的,男孩揍揍也無妨,女孩還是彆動手了。
可是心裡好氣,不是一般的氣,怕自己再叫劉元氣上一回,那真要忍不住把人往死裡揍了,果斷地問劉元要查的什麼人,他查人去。
“阿花,沛縣人士,據說母親姐姐都死在牢裡。”劉元把阿花說過的情況都與曹參說了,曹參麵對這簡單的信息,瞪大眼睛,劉元攤手道:“那是個瘋子。”
簡而言之,她能問出那麼多已經很不容易了,還要雞蛋裡挑石頭?必須得不承認自己沒問那麼細。
曹參指著劉元道:“收了你這麼個徒弟,簡直就是討債來的。今天把這一簡秦律給我背熟了,等我來要考,你要是背不出來,給我站一個時辰。”
不能打,找機會體罰可以吧。
曹參一點沒有公報私仇不應該的自覺,劉元讓他不好過,他也要劉元不安寧。
“好。”一簡秦律能有多少,劉元一點壓力都沒有地答應下,然後在曹參那都快要殺人的目光下,捧起書簡輕聲地讀了起來,這專心學習的好學生模樣,好吧,曹參最起碼沒那麼氣了。
等曹參回來,連灌了幾碗水,然後直接與劉元道:“背。”
……背什麼還用說嗎?完全不用,劉元立刻將剛剛才背出來的的秦律當著曹參的麵再背一次,曹參雖然一邊喝水,那耳朵都已經豎起來聽著,等著劉元背完了,曹參哼的一聲,“不錯,一字不差。得了空該給你弄個刻刀學字了,刻字要學,也要筆練。”
媽哦,學刻字,劉元但凡想到這一點都覺得絕望,然而有什麼辦法,現在沒紙,蔡倫還沒造紙啊,除了竹簡刻字,還有錦帛寫字,錦帛是一般人家能用得上的?
劉元越想越蔫,曹參還從來沒見過劉元這模樣,不解地問道:“你總不能連寫怎麼寫都不知道,一手好字刻出來讓人看得清楚也是很重要的。”
雖然不清楚劉元怎麼突然就蔫了,那也不妨礙曹參寬慰劉元。
見字如見人,劉元當然知道練一手好字有多重要,架不住,沒紙,沒紙啊!
劉元真是要撓禿了頭,紙是怎麼做來著,她不會!
“你怎麼回事?”越發覺得劉元不對勁了,這不勁,曹參就趕緊地問問,劉元拍拍臉道:“先生,沒事,我就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,人才會不好了。你當我間歇失常,一會兒就好,一會兒就好!”
調整自己還是可以的,劉元吐了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調整過來。
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,是想造紙的時候,難道不是應該保命為上?劉元吸氣吐氣的,那叫一個豁然開朗,曹參就見證了劉元是怎麼一下子恢複精神的,驚奇地張大嘴。
“先生,你查到那個阿花了?”劉元轉移話題,這不正是曹參跑出去一趟查的事。
曹參上下打量了劉元一圈,然後就發現吧,劉元是真的恢複了,剛剛那蔫頭蔫腦的樣子,好像全是他的錯覺。
……這孩子還真像她自己說的那樣,挺會調節自己?
想是那麼地想著,曹參也道:“是查到了,這人應該是叫孟花,確實是沛縣人士,三年前,其父死得蹊蹺,母女三人皆被入獄,其母親與姐姐自縊於獄中,縣令大人以為她們定是殺害了丈夫父親,不願受刑,因而才會自縊,也就放了孟花,但這三年來,再無人見過孟花,好些人都說她死了。”
劉元聽著這來龍去脈,立刻明白了孟花都經曆了什麼,劉元看了看曹參,曹參道:“三年前我還不是獄掾,此事我並不知。”
隻憑劉元一個眼神就明白劉元想什麼,曹參果然是越發了解劉元了。
“先生,作惡之人,秦律不管,縣令不管,大秦皇帝不管,我們都要沒活路了,那怎麼辦?”劉元就那麼問了曹參,曹參一下子看向劉元,“還沒人管了?”
劉元笑著問一句,“誰管了?”
……一語雙關,曹參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之前他們一家入獄,呂雉在獄中險些出事的事,劉元這是覺得沒有人能為她們母女討回公道,所以才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