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,殺人不過點頭地,看在你這些年差事辦得不錯的份上,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苦。”縣令似乎也看出了蕭何的恐懼,輕聲笑著安撫一聲,聽在蕭何的眼裡,無異於黃鼠狼給雞拜年。
死都要死了,是痛苦還是爽快有什麼區彆?
“那蕭何還應該謝謝縣令。”蕭何這般譏笑了一聲。
縣令冷哼一聲,“大秦鐵騎縱橫六國,一統天下,這才多少年過去,你們一群螻蟻也敢妄想撼動大秦的天下,不自量力。”
蕭何道:“螻蟻亦可推倒參天大樹。”
便不以為自己是個螻蟻就沒用了。縣令卻已經拔出了劍,架在蕭何的脖子上,“可惜,你是沒有機會見到了。”
麵對劍架於頸上,蕭何並不顯畏懼,隻是一聲輕歎,透著一股悲涼,“不想竟首戰而亡。”
怪他念著多年的情份,以為縣令還是一個能聽進去勸的人,結果沒想到,縣令一心係秦,根本聽不進他的話,反而自己把自己的命送到了縣令的手上,任由縣令宰割。
“衝啊!”蕭何已經絕望,也等著劍落下,沒想到震天的叫喊聲傳來。
而那剛剛被縣令叫去打探消息的人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,顫顫地道:“縣令,不好,不好了,劉季他們開始攻占縣衙了,他們人多勢眾,已經快到了。”
說音才落下,一群人已經衝了進來,不是劉邦一行還能是誰。
縣令的劍本是架在蕭何的脖子上的,看到那麼多的人出現,本能轉身就要跑,不料前後都叫人包圍,縣令轉手想起自己手裡還有蕭何這個籌碼,剛要將劍再架回去,一支弓箭射來,嚇得他連忙縮回了手,而在這個時候,一個人極快地衝過來,一把揮動手中的劍,同時將蕭何往後甩,縣令抽劍相擋,叫那人揮得飛了出去。
劉邦也在這個時候衝來扶住蕭何,“蕭主吏沒事?”
死裡逃生,自然是沒事的,蕭何點點頭道:“我沒事,沒事。”
將蕭何交給旁人,劉邦往前而去,縣令那才幾個人,寡不敵眾,很快落入劉邦的手裡,四周全都是沛縣的人,劉邦走到縣令的麵前,“想讓我們都死,就你一個人活?”
縣令落於人手,還有什麼話可說,隻輕哼一聲,“要殺要剮悉聽尊便。”
“好,有骨氣,不錯!”劉邦就是喜歡有骨氣人,故而抽出了劍,“我親自送你上路。”
“劉季,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。”就算是死,縣令也不想讓劉邦好過,劉邦一臉無所謂,想到之前的逃亡生涯,還回來之後東躲西藏過的那些日子,再有剛剛劉交提起的話,縣令是想讓他們一家都死,都死的啊!
想要他死,他就讓他們都死。劉邦目光堅定地一劍刺出,割下了縣令頭顱,高高舉起而道:“從現在開始,沛縣就是我們的了,誅殺惡官,推翻暴秦。”
無時無刻,劉邦不是想著讓他們與他一般,心心念著自己切身的利益。
“誅殺惡官,推翻暴秦。”
惡官死了,就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他們,暴秦亡了,這個天下將會重得幸福安寧。這,便是人心所向。
“哦哦!”一聲歡喚,他們都為自己而高興,他們以為,殺了一個貪官惡官,占領了縣衙就能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了,卻不知那僅僅是開始罷了。
在劉邦帶著人攻破沛縣的縣衙,為此而高興時,劉元在家給呂雉細數劉邦這會兒做的事,要是都依秦律會是什麼樣的下場。
“私放徭役,死罪;聚眾造反,誅九族;打殺縣令,死罪;打砸縣衙形同造反,誅九族。”劉元一點沒拿呂雉當孕婦的自覺,在呂雉本來就夠煩心的情況,竟然還可勁地刺激呂雉。
呂雉氣不過地一把拉過劉元,掐著她的臉道:“你說那麼多是要乾嘛?”
劉元一本正經地道:“我不想死,阿娘不想死,還有阿娘肚裡的孩子也不想死。”
“這話你要跟你阿爹說去。”呂雉也是拿了劉元沒辦法,這不衝著劉元吐了一句。提醒劉元彆忘了這件事的主動權並不在呂雉手裡,而在劉邦。
劉元點點頭道:“準備去說的,我還等著阿爹回來把這些人處置了,然後再跟他好好地說的。”
呂雉輕輕地一歎,如果可以選,她自然是想過些平靜的日子,但是生於亂世,她哪裡有得選。
與劉元輕聲地哄道:“你阿爹最近事情多,你要玩就自己玩,彆總去吵著你阿爹,記住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