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說謀定而後動。我想想,想想!”劉元想著該用什麼樣的辦法, 其實她是有主意的, 隻是那眼神儘往呂雉那邊飄,瓊容道:“我女兒我都給你用了,你還在猶豫什麼?”
“要說現在雍齒最是恨得咬牙切齒的人非我莫屬。”劉元懂瓊容的意思, 那隻好說出實話來了, 以她為餌, 一定能將雍齒誘出來。
瓊容看了呂雉一眼, 呂雉皺起了眉頭,都是當人母親的人, 瓊容知道呂雉此刻的心情,但呂雉能夠忍住沒有立刻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, 在瓊容看來也是個懂得克製的人。
“你想怎麼誘?”旁的人都不適合問出這一句,瓊容一個剛同意了女兒出手的人就沒有那麼顧忌了, 比起劉元麵對的危險,難道不是瓊華更大?
“我要是再大一點, 直取了他的人頭。”劉元深恨自己太小,諸事都做不了,煩心得很。
“要不等你長大一點再取他的人頭?”瓊容才不管劉元想什麼, 隻這樣反譏一句。
這要是能等, 劉元也不會這般苦惱了。
“他明日一定還會再來攻堡, 我去迎他,找機會激他和瓊華光明正大地打一架,我便與蕭先生一道去勸降雍齒的兵馬, 當然,還得弄上次的火圈,先把人給困住了。”否則勸降不成,那一群兵朝著他們攻來,劉元和蕭何一個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,都是給人送人頭的主兒。
蕭何道:“先拖住雍齒,再困住士兵,我手下多少還有點人,還是能幫上忙的。”
說到這裡也是心酸,劉邦出兵離開沛縣前是將沛縣交給蕭何與雍齒的,本來劉邦是想帶著雍齒一塊去的,卻又想到雍齒一直以來的表現,思前想後,還是把人留在沛縣。
留在沛縣隻會讓天生反骨的人,更急於借這樣的機會表現。
劉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拍板道:“就這乾。”
果斷決絕,沒有一絲要反悔的意思,呂雉一句話都沒說,但正事一說完,所有人都自覺地離開了,劉元走到呂雉的麵前,呂雉道:“是不是非如此不可?”
“是。這不僅僅關係我們一家的性命,整個塢堡人的性命,還有我將來想做的事。”劉元覺得就該讓呂雉明白,她不是一個想要依靠父親兄弟的人。
“阿娘,我將來要上戰場,這個天下,阿爹若是打下,我也要憑著功勞立足。”劉元昂起頭認真而執著地告訴呂雉,這一點,無論呂雉是同意還是不同意,她都要走這條路,誰都擋不住。
呂雉看著劉元,伸出手撫過劉元的頭,“從你計殺獄卒開始,阿娘就知道,你不是一個甘於受製於人的人。後來的事,一件一件,不過是給了你光明正大的借口表現自己。我試過攔著你……”
“阿娘攔不住的。”劉元十分肯定地告訴呂短信,她攔不住。
“元兒,這條路會很難。”呂雉心疼難耐地說,劉元不以為然地道:“世上之路,哪一條不難。各有各的難處罷了。我走這條路,縱再難,將來有一天,我說的話世人卻必須得聽。”
有兵有馬,誰還能無視劉元?
劉元打定了主意,呂雉瞧著劉元那堅定的模樣,再也說不出旁的話來,“你凡事小心!”
“會的!”劉元肯定地回答,她是為生而忘死,並非真要去送死。
而既然打定了主意,劉元便準備一切,比如等她去見雍齒,然後雍齒被纏之後,劉元又是怎麼脫身離開,蕭何又該怎麼勸反那些人?
一樁一樁要理的事多著,蕭何也才注意到,臨大事前,劉元不是一般的穩重,而他們提到的事,劉元都能給出意見,還是合用的意見。
第二日不出他們所料,雍齒果然再次帶著兵馬來了,隻是這一次不同的是,雍齒停在昨日的機關外頭,衝著劉元的塢堡大聲地喊道:“蕭何,劉元要當縮頭烏龜,你也要當縮頭烏龜嗎?”
“這是想用激將法。”一聽雍齒的話,劉元笑笑地吐了一句,蕭何道:“雍齒有勇有謀,故一定要儘快拿下他,否則由他一直把持沛縣,於我們不利。”
劉元點點頭道:“不錯,今天就要解決了他。”
打定主意,劉元便帶著阿花出去,呂雉站在門口衝著劉元叮囑道:“元兒,你要小心!”
“阿娘放心,我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。”一臉篤定地告訴呂雉,即與阿花行出,隔著雍齒昨日吃了不少虧的機關,劉元衝著雍齒道:“怎麼樣,進不得退不得,難受吧?”
雍齒瞧著劉元揚槍指道:“你一個小丫頭片子,不在家好好地玩你的,吃你的,非出來多管閒事,你是找死?”